祁见浔知道时姜吃软不吃硬,但此刻,她怒气涌上头,软硬都不吃了。
只能陪着顺着她的意思。
周围看戏的四个人一动也不敢动,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下一个被时姜薅过来灌酒的人就是自己。
威士忌已经是开的第三瓶了。
喉咙的灼痛感令她整个脖颈都像是人狠狠的掐住了一般,难受的都快要喘不上气来。
时姜发现自己是真的做不到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当酒入喉咙的那一刻,别说是眉头了,脸都皱了。
小腹涨涨的,像拢起了一团火,缓慢细致的燃烧着,烧得她肌肤和五脏六五都是灼烫的,热意上涌,熏陶着她支离破碎的理智和思绪渐渐发散。
时姜的那双狐狸眼眯着,眼尾染红,媚意三分,眼底像是被覆了层轻薄而软绵的薄纱,粉饰了原本的抗拒和冷意,只漾着似笑非笑的勾人醉意。
祁见浔每次都要给她拍背,时姜都会扭着身子躲开。
躲得次数多了,人也懒了。
男人温热的大掌舒缓着、富有节奏般抚过她的背脊,骨骼脉络那样清晰,似在平息着不断上涌的邪火。
时姜喉咙发苦,被酒液浇灌着的心口好似更苦。
祁见浔骗她酒量不好似乎并没有让她多么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痛快什么,或者说,时姜并不想承认心底隐隐冒出来的那个念头,她觉得现在还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心存缔结很没必要,又对这种做法感到不耻。
祁见浔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娶她,只要现在喜欢她就好了。
但,不得不承认,她被时玫的话影响了。
贪心的想要个答案,又怕答案不如自己意。
这种矛盾又纠结的情绪冲破桎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时姜越想,胸口的拥挤的那团火似乎就烧的越猛,隐隐要炸裂开来。
直到含着的一口酒喷了出去。
祁见浔快速的抽过桌面上的纸巾,倾身给时姜擦拭着唇角和裙子上沾染的酒渍,又拿过她手里的酒杯,推放回桌面上。
时姜两侧的发丝垂下,遮挡了视线。
祁见浔双手揽过她肩颈的头发往后,露出了那张坨红的脸,眼尾、脸颊晕着醉人的红,眸光轻闪,泛着迷离之色。
可能是因为喝的太多,又不习惯这种烈性的酒,时姜始终紧拧着眉头。
祁见浔搂住时姜的腰肢,把人往怀里带,浓郁的酒气拂过他颈侧,浮起一片微小颤栗,他摸了摸她滚烫的脸,热意涌入掌心,心疼道:不喝了好不好?
时姜轻阖着的勉强睁开些,眼前人的身影蒙了一层光晕,瞧不真切,她只能听得清是祁见浔在说话,强压下心口的难涩,问道:你醉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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