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果然不是做梦!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你也不用着急,沈忘言笑了笑,你的疑问,我都能解答。
小姑娘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下戒备,反而缓缓皱起眉。
她本来可以拒绝,她也应该拒绝,宝乐的嗅觉已经嗅到了一丝危险。如果是面儿上的文物修复工作,那应该由考古队聘请业界更专业的老师来做,而不是私底下找她这样的新手接私活,所以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她要是贸然接了,极有可能要被迫共享这些秘密。
这无数先辈的经验告诉我们,知道的越少,活的越好。
沈忘言和他背后的沈家都很复杂,不光有钱,照他话来说可能还十分有权,纵然他们提出的价码也十分诱人。钱虽然多,但活却未必好做。这家子人,缺的不是钱,而玩的很有可能是命。她虽缺钱,理智告诉她没有这么多条命。
若是她这会儿就这么答应,那真有可能从此掉入一个未知的黑洞,万劫不复。
不过若是她拒绝,哪怕只是半分犹豫,她也明白这家人是再也不会找她了。
那年夏末,姜宝乐不过二十多岁,大学刚毕业,没有什么社会经验。或许习惯了单调而平凡的人生,却不甘于如此,诱使她走向深渊的,可能正是这件名为未知的东西,那是她骨子里的求知欲与冒险精神。
她答应下来这桩生意,是理智思考过后的答案。
宝乐想了很久才问道:那天来元宝斋找我修复血玉镯的,不是你吧。
沈忘言怔忡了一下。
你不是说我什么疑问你都能解答么,宝乐生气,这你都答不了?
他低低笑了起来,宝乐还没见过他这么笑,更多时候宝乐只觉得他的笑很假,而那一刻沈忘言似乎真的被她逗乐了。笑的有些急了,他又咳嗽起来,周围没人,宝乐只好上前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等好一点了,他靠着墙,望向她道:我本以为你会问昨晚遇到的女人是谁,就算不问,以你的谨慎,想必也会问这次行动相关的细节,却没想到你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
不是我不问,宝乐道,可是这些东西,不是你我现在站在走廊里就能讲清楚的。沈先生,如果想谈合作,至少应该是一个更加正式的场合。
沈忘言抿了抿唇:你说得对。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他和我的确不是一个人。
宝乐放下心来,虽然他们身形和长相都十分相似,虽然胡管家说沈忘言没有兄弟,而那个黑帽衫在她叫他沈忘言的时候也没反驳,她甚至曾怀疑过他们是不是同一人的不同人格,但最后她还是猜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你等等,我找找他。沈忘言突然站直了身体,四处望了一遍,又走出长廊,往长廊和近处几个屋子的顶上看去。找了一圈,似是找到了,朝她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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