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瑾惊讶:阿布是藏族人呀,那不是老远的地方来的。
阿布点头,笑了笑:我比较喜欢旅行。
小瑾放下手中的针线,紧张道:你可不许一声不响的离开哦!
他甚至没有思考,就答应了她:好。
小瑾又难过道:可如果有一天,有一天我不在了
阿布没听清:什么?
小姑娘摇摇头,把所有话又吞进了肚子里,低头做着手上的绣活儿。
长夜难眠。
又是一天,阿布回家的时候发现小瑾不见了,桌上绣了一半的荷包放在针线篓子里,没来得及收拾。让他真正感到不安的,是地上摔碎的鸡蛋。小瑾平日多宝贝这颗蛋,一定出了什么事。
他去了几个她常去的地方,都没找到人,无奈之下就去找了那位远房的婶婶。
婶婶支支吾吾,一看就是知道什么,但是不准备告诉他。阿布没了耐心,用了点手段,问到了自己想问的事情。他这才知道,这样一个贫困落后的小村子,竟然有如此愚昧的习俗。
他赶往山上,正好遇到了从上面下来的乡长、村管事和神婆,三人神神叨叨的,在看到他后,心虚的快跑下了山。当时,阿布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寻思应该抓住他们逼问一番,但小瑾也许还在山上,他又觉得应该先找到她。
阿布曾听人说过,古渝乡山上有一座古墓。但他不是盗墓贼,这座墓与他之前要找的启神之地也并无关系,因此并没有留意。偶尔上山拾柴,见到过几面古墓的入口,也一直未曾进去过。
摸去找古墓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像这种规模的墓葬,通常都有十分凶险的机关。墓室里会不会有毒气,摆放棺椁的地方会不会有毒虫,甚至会不会遇到粽子起尸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可千万别傻乎乎的往墓里钻啊。
阿布哪里会想到,小瑾根本见不到墓室里的毒虫和粽子,因为她甚至没有活过最开始的那条甬道。
布满恶鬼牛灯的甬道里,安静的躺着一个姑娘,她身上被水箭射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一身白裙被涌出来的鲜血染成了红色,像一只破败的布娃娃,毫无生气。
阿布满眼通红,几乎是要癫狂的状态。
他是一个在泥泞和黑暗中挣扎了一辈子的人,惧怕太阳,却又向往太阳。
在沉沦的边缘,他遇到了这样一个姑娘,对他来说,小瑾就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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