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姜凝饶有兴致的问道:古人取字皆有深意,不知幼安二字又有何隐喻?
谢淮右手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在宝乐几乎要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人才默默开口:幼时经常生病,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幼安是一种寄托,或者说是希望。
说起这些,谢淮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平平无奇。那时宝乐和他还不熟,也不知道他为了能说出这句话,另一只没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成了拳,捏的骨头嘎吱响,捏的指甲嵌进了肉里。不过他的话,倒让小姑娘想起了沈忘言,不由担心起来,要说身体不好,谁能比得过动不动就咳得死去活来的沈大少爷呀,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姜凝收回目光,她观察力一向敏锐,宝乐注意不到的事,她倒是注意到了。
沈忘言刚出生的时候,道上还有那么一些谢家的传言,听说排行第七的谢家小少爷脑子特别好使,有一手过目不忘的本领,很小的时候就在外面抛头露脸,接一些匪夷所思的活儿。
比如古玩城举办一个什么展览,就会请他来,将一个真的古董藏在一百个假货里让他去找,以此来造势。谢淮那时候也不过七八岁,哪有鉴宝的本事,只是单纯靠着记性好,倒也能在一堆赝品里找出真宝来。
姜凝当时听说这事儿,只觉得投胎到谢家真是缺了大德,瞧瞧沈少爷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平日多吹两下风,全家上下都紧张的不得了。而这谢淮,就因有点天赋,从小被父母当商品一样,哪里还有什么童年。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姜美人往小姑娘身上一靠,并没有多说一句。
终于踏上南京的土地,宝乐伸展了一番四肢,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镜中界哪都好,就是我的车没了,我的房没了,我那四百万也没了,小姑哀嚎着,揪着姜凝的衣服可怜兮兮道,我只有你了,阿凝~
姜凝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你再作妖,我保证下一秒你连我也会失去。
宝乐抱着她的腰,打死不肯松手。
她们这副连体婴的样子,正好被赶来接机的沈杏儿看见了,欢呼着朝她们挥着手。等两人赶过去,宝乐左瞧瞧右瞧瞧,发现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迷惑道:怎么就你一个,沈忘言、君之还有沈三呢,你没见着他们?
沈杏儿欲哭无泪:别提了,小姜小姐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经历了什么!
宝乐还没来得及接话,只见姜凝走到沈杏儿的车前,打开车门抬腿坐了进去。小姑娘认命,只能和沈杏儿两人合力将行李拖到后备箱。回头一看,姜美人翘着腿,托着腮,不知什么时候把她手机顺了走,这会儿正在刷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