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隔了很久才回答她:不知道。
这你都不知道,酒酿啊就是
从刚才我说你不开心开始,你一共眨了十九次眼睛,正常人眨眼的频率在每分钟八到二十一次。频繁的眨眼代表你现在压力很大,或是出于一个说谎的环境里。另外你刚刚无意识间摸了一下脖子,抚摸颈部通常出现在一个人不适或者感到不安全时。你抚摸的地方正好是你的伤口,有一定的概率让你感到不安的事是受伤,或者是对凶神身份的猜疑。
谢淮嘴角轻轻上扬:不过酒酿蛋应该确实是你十分喜欢的东西,人在撒谎的时候会表现为口吃,说话颠三倒四。但也有少部分的人,会用很快的语速和毫不相干的事来掩盖自己的心虚。一般这种时候,说出的话都是真的。
嘶,宝乐倒吸了口气,学心理学的也太可怕了吧,有没有人让你不要随便乱分析朋友。
硬要说的话,韩子阳算一个。后来混熟了,警局的人都知道在我面前,宁可什么也不说都不能说谎。谢淮说这些的时候,那是面不改色,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小姑娘几乎能想象到韩组长气急败坏让他不要说话的场景,这倒是十分喜感,不由哼哼了两声。
谢淮乘胜追击: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了么?
小姑娘嘟起嘴:我真没有不开心,就是想尽快抓住凶手,可又没什么头绪。
谢淮叹了口气:还骗我?
宝乐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可她心里烦恼的事情其实和案子无关,若是说出来未免太无情。她比谁都清楚,谢淮心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抓住凶手。他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自己打电话,如果她还在说与案子无关的事,也不好意思对吧。
是不是和那个,那个叫君之的有关?感情上的问题?谢淮知道她犹豫,干脆自己猜了起来。
小姑娘眼睛一红,没憋住,委屈巴巴道:其实也不能怪他,我知道他们背负了很多东西。我只是有些迷茫,本来以为自己活得够洒脱,可后来发现,其实自己只是一直被人蒙在鼓里,我只能看到他们让我看到的东西。到头来,这一局棋都下了这么久了,沈忘言、君之甚至还有姜凝,他们都有自己的愿望,都知道自己该往哪走。唯独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看不清。朋友一场,同生共死过,但我根本不了解他们。
谢淮从没想过,她纠结的问题会是这些。
宝乐一股脑说完,感觉解气不少,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自顾自接着往下说:其实我知道,他们也不是故意瞒着我,毕竟不说他们了,我父母都有好多事没告诉我。要是当年我没有忘记火球球的事还好说,可这十几年,连我自己都不想知道,我父母又怎么可能和我说家里那些事。如今我想知道了,倒也没有人可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