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设想了一个可能如果将她从他的世界彻底抽离。
他的心脏没来由的一阵猛缩。
在这个假设之下,他的世界骤然间变成黑白之色,再无其它色彩。
如果没有她,那他的世界该有多无趣?
他们自幼相识相伴,早已习惯彼此在生命中的存在。一想到今后几十载没有对方的存在根本就是一个无法接受的假设。
瞧,只是一个烤红薯他只是没有办法叫她吃上他买的烤红薯,他就已经这样难受了,又遑论更多?
他忽然有些后怕。
若是照之前那样的轨迹往下走,就现在的形势来看,他们今后势必要面临他最害怕的场景
他后知后觉,又后怕不已。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陈寄白沿路走了走,越走越觉无趣,索性打道回电视台去。
这个节目很火,从来不缺观众,他混在数人之中,还好不会太惹眼。
陈寄白的位置在第一排的中间,也是距离她最近的位置之一。
他静静等候着节目开始。
时间过得极快。
很快就传来了开始录制的讯息。
他的食指轻敲着膝盖,若是叫个懂心理学的人来瞧罢了,倒也不必,明眼人或许都能瞧出来,这位爷是在紧张。
陈寄白等着她出场。
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江千宁是去忙妆造了。别的倒是不大需要,虽有导演在与她讲些注意点,但反正也没有剧本,说再多都没什么用,待会录制主要是要靠她临场反应。
导演怕她紧张来着,还想着教她些防紧张的技巧。但是一看这位,嚯,哪里紧张?坦然极了。
导演笑了笑,小姑娘年纪不大,胆量倒是不错的。
他哪里知道,江千宁从小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大场面,早就锻炼出了一颗强大的心脏,这辈子唯一紧张过的一次,大抵是要追溯到大学的时候,她准备去和陈寄白表白的时候了。
这等场面,她才不会紧张呢。
没有抢主持人的饭碗反客为主,就已经是她很克制了。
主持人先上场,几分钟后,江千宁才走上台去。
她原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访谈,她可以很从容地应对,呈现出非常完美的一面。
然而,她没想到陈寄白无处不在。
在看见他时,她拼命忍住下意识抽搐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