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忽然将她搂进怀里去。
宁宁,你知道吗?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我都在从中历一遍你曾经的痛苦。只有如此,才会叫我稍稍好受一些。他低声道,我这样做,是在求你父亲原谅,也是在宽恕我自己。一切都是在还债,都是我该的。
这话一出,江千宁的泪腺就要崩了。
她死死忍住,不叫自己那么没出息。
可是他的话,真的就是很好哭,很戳人,每一个字都能稳稳当当地戳进她的心里去。
他穿着正装,一丝不苟,冷冽严凛;她穿着睡裙,柔软纤纤。
两种极端的反差,叫他此刻的心也不由一软再软。
距离近了,碰撞在一起,他心中微动,忍去不断拂起的涟漪。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宁宁,能不能同我说,江叔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江千宁一愣,什么什么意思?
他记得很清楚,就是那句:爱你一次,就已经折损了半条。
江千宁眨了下眼,顿住在原地。
见状,陈寄白便知,这里面是有些内情在的。且是他并不知道的内情。
他哄着她说:告诉我,好不好?
江千宁在这时候格外地清醒,出奇地坚定。她否认道:没什么事,爸爸只是用了夸张的手法,太戏精了而已。
陈寄白却知,定没有她说的这样简单。
只是,她不愿意说。
他微蹙眉间,只能将此事先记下。
江千宁见他终于没再问,悄悄松了口气。
她是不会叫他知道的。
她只在地上稍微陪了他这么一小会,她的腿就已经开始发酸。江千宁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坚持跪这么久的,还一副死也不起来的样子。她气道:陈寄白,你跪到明天早上,最早八点,最晚十点、十一点,你是真不要你的腿了吗?而且并不是说你跪到爸爸起来,爸爸就会点头的。
他耐心地同她解释:我只是想与他证明我的诚心,证明我想和你在一起的决心。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江千宁不知道为什么人可以这样犟,还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掰过她的身体,叫她坐下,不叫她跪,腿麻了吧?先别起来,我给你揉揉。这阵过去了再回去睡觉。
江千宁觉得他疯了。哦,她也要疯了。
他就那么板板正正地跪在那儿给她揉腿!
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这个画面,激得她眼泪又要出来,心脏也是前所未有地软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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