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脸问他这个好儿子: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陈寄白的冷可以和父亲有的一拼。
我没有胡闹,我是认真的。
从小到大,他也没有胡闹过。
他眉目清冽地站在那里,和陈父当年为了和妻子的事情而与父母对峙时的场景像极了。
陈父当年与妻子的事情,也是受到了家中的阻拦。他的事情会更复杂些,妻子是陈家从小便收养的,与他一同长大,渐生情愫,后来便瞒着父母在一起了。决定与父母坦白的那一天,他和现在的陈寄白,模样像极了。不论他们如何反对,他都是和陈寄白如今一样的坚定。
像到他都恍惚,这是不是遗传的孽缘?
仔细想想,都是青梅竹马,都是纠缠不清。
陈父的气,忽然就消散了许多。
他眉间的怒气也淡了下去。
大抵是一种,自己受过的苦,何必拿来为难下一个人的同情与善心。
你江叔与我直言了,你们的事情,他绝不会同意。至于今后该如何做,该怎么争取,那就看你自己了。我这边就不阻拦你什么了。陈父终是甩袖,选择了放过。
陈寄白眸中微动。经久之后,他沉默地鞠了个躬。
陈父叹的气就更深了。
我和你江叔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怕是要毁在你小子身上了。
他有些忧愁,又有一种不得不认,谁叫这小子是我儿子的无奈。
陈寄白抿紧唇,终是只能与父亲说一声:对不起,爸。但我和宁宁,一定要在一起,如果不能我不会允许这个如果出现。
这个倔劲儿啊。
又倔又强硬。
充满年轻人的狂妄,可又因为他是陈寄白,而不得不叫人信服。
陈父会觉骄傲,但也不免生出些对他如此执拗的担忧。
你自己的老婆,你自己追去吧。当年我省了一道岳父的关卡,现如今,这道硬关,有的你头疼。陈父摆摆手,想去哪就去吧,这里的事情有我在。
陈寄白能感受得到父亲虽沉寂却翻涌的爱意。
他说:您放心,我会尽快回来。
随后便拉着行李离开。
他那本日记,刚开始写,还没有写多少。
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写满它,再将写满的它交到她的手上。
现在她不想见他,没关系,他可以等,也可以好好利用这段时间。
她说,她是要给他冷静期让他去好好想想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可是,她哪里知道,他根本不用再去想,在行动之前,他必然是已经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