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仍是,毫无办法。
江千宁无助地看向病床上的人。
昏睡也要有个时间的,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嘛,只要你醒来,什么都好说。她快哭了。
她想,若是他醒着,无论她要什么,他都会给的,他哪里舍得她哭呢?可是现在,他却连醒来这么一个最简单的要求都不肯答应她。
江千宁咬住手臂,死死憋住哭声。
陈寄白。
机会只有一次。
我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大方的
算我求你了,你醒醒吧。
她擦干眼泪,摩挲了下日记的封面,忽然福至心灵,有了个想法。
她立马给北城家中的佣人打去电话,叫他们去取个东西寄过来。
江千宁要的东西,佣人找到后又叫人用最快的速度送过来。
当这本尘封多年的日记再次被她捧在手中的时候,她也是怔然。
她曾经以为它再也不会被拿出来。
她亲手把它放进的阁楼,亲手锁起来,当时就做好了再也不会把它拿出来的准备。
包括他问起时,她亦是笃定。
没想到这会儿,在她穷途末路之时,竟会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它身上。它也因此而得以重见天光。
虽然看起来有几分病急乱投医的意思,但她也确实是没办法可想了。乱投医就乱投医吧,只要有能生效的可能,她就要试一试的。
江千宁打开日记,上面的文字都是她亲手写的。但是距离久远,她现在再看它们,竟也有了些陌生。
他没猜错,她的日记确实是与他有关的。
其实不用猜也知道,又怎么可能会无关呢?
他是她整个青春里最大的秘密,占据了她一整个青春,是吹来的风,是照下的光。在她的日记上不仅是有关,还是肆虐。
一页下来,叽叽喳喳的,有不少都在写他。
从幼时至成年,她有很多本日记,颜色是渐变的粉色,这一本日记的封面属于稍微深一些的。她当时,也正处于情窦初开、心思稍微深一些的时期。
江千宁一边看一边和陈寄白打着商量:你不是对我的日记很好奇吗?我给你念我的日记,然后你考虑一下醒过来,好不好?
江千宁觉得她已经把姿态放得特别低了,可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他会理她的把握。
回应自然是没有回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