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阙坐在七皇子对面,面无表情道,“殿下封地的边上有铁矿,虽说那里不归殿下管辖,但殿下是个贤明的人,若是看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肯定会出手制止。而前端时间,我正好听说五皇子的人在那块转悠,现在联想起来,应该不会错。”
“裴卿好耳目。”李兴只是个不起眼的皇子,就算有心想在封地做一些建设,但因为权力不够,处处都受到别人的掣肘,才会沦落到要进京都告御状的地步。这会听到裴阙分析得那么好,心生钦佩的同时,又有一点羡慕。
裴阙听七皇子夸他,就知道这事他没有猜错,唇角微微勾了起来,“不过我不建议殿下进京,你应该回到封地去。”
“为什么?”李兴不明白,“五哥私下控制铁矿,这可是要灭门的大罪,而且我手上有原先负责铁矿官员的供词,定能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非也。”裴阙已经把七皇子打量完了,“想来给殿下写供词的人已经死了,你只有供词,就算送到了皇上跟前,那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殿下从封地到京都的这段时间,以李达的能力,早就把铁矿给整顿好了。等皇上再派人去铁矿的时候,之前所有的意外,都会有合理的解释。到那会,你就是私自离开封地的罪臣,同时还污蔑兄长,你只会死得比李达更快。”
对于李达的手段和能力,裴阙是见识过的,其实不比他差,不过是他的身后有个百年裴家,而李达的势力是靠他这几年才打拼起来的。
李兴听得愣愣的。
这一路走来,从出了封地没多久,他就被人盯上了,逃亡到京都门口,身边活着的一个都没有,就连他自己,若不是有裴阙搭救,这会也去见了阎王。
以前在京都的时候,他的那位五哥和他一样的不起眼,可现在,他才知道实际上是不一样的。
“裴卿喊我作殿下,却喊五哥为李达,原来你们之间也有仇。”李兴突然转头看向裴阙,试图从裴阙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但裴阙真的太会藏事了,他连一丁点波动都看不到。
“是的,有仇。”裴阙点头道,“所以我建议你别去京都。”
“那就这么算了?”以李兴的能力,如果就这么回去,日后就只能缩在封地里,日日担忧地过日子。
听到这话,裴阙轻声笑了下,“殿下难道忘了,我在京都里的名声吗?”
京都里的人都知道不要惹怒裴阙,因为裴阙有权有势,还有仇必报,谁若是得罪了他,那裴阙不管对方是谁,都会狠狠地打击回去。
李兴记得裴阙的名声,他也不是一个笨的,拍了下脑袋道,“如果我把这件事捅到父皇跟前,不管我是对是错,都会先给父皇一个无诏擅回的印象,后面的事情父皇自然而然就会偏向五哥。而且像你说的一样,五哥藏了那么多年,手段必定不一般,我并不是他的对手,反而会把自己给折损进去。所以这件事,我得当作没发生,但可以借刀杀人,对不对?”
李兴越说越激动,脖颈微微仰了起来,眼睛发光地看着裴阙。
裴阙方才故意只说一半,就是想试试七皇子能力如何,既然是个聪明人,那就可以一起做事情,他嗯了一声说是,接着话头道,“李达不是想诬陷给云家么,那就把矛头递给云家,让云家去进攻吧。”
云家不比裴家差,还有皇后的势力,可以和李达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