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和隔壁施家的院子开了一扇门,就是那么麻烦,只要一家请客,其他人就能进出两边。
安芷在屋子里躲了一下午,等外头天快黑了,才开门让春兰就小厨房要了醒酒汤。
晚饭她也不过去吃了,宁愿在自己屋子里喝粥,假装醉酒头疼也不过去应酬。
倒是裴阙刚回来,就先被拉过去吃酒。
看在姑母的面子上,裴阙留下吃了两杯酒,看何进有些醉了,继续给何进灌酒,等何进喝到人事不知,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何进醉成烂泥,施诗看都不想看,让小厮背上马车,她自个上了另外的马车,想到何进没出息的模样,施诗越发恶心何进。
安芷刚喝完粥,就听到了裴阙的说话声,抬头的时候,裴阙正好走进来。
“夫人,还有吃的吗?”裴阙在那边光喝酒了,肚子里其实空空的。
安芷嗅到裴阙身上的酒味,让冰露再去准备一碗醒酒汤,她自个儿给裴阙盛粥,“你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哦。”裴阙很快喝完粥,又喝了醒酒汤,他本来就没罪,只是这会看到夫人,就想黏上去。
等冰露她们撤了碗筷后,裴阙看准时机就抱住安芷,下巴在安芷的肩膀上蹭了又蹭,“再有十日就过年了,届时你还要进宫一趟。”
这点安芷早就想到了,作为重臣家眷,年底有宫宴是正常的。
不过裴阙特意提到宫宴,肯定有原因,“怎么了?”
“有朝臣上书,说皇上登基第一年,于情于理都应该把太后请回来母子团聚,不然分隔两地,皇上如何尽孝。”裴阙闭上眼睛,两只手没松开。
皇上登基后,太后还是没硬过朝臣们,去守陵了。可守陵还没两个月,就又要把太后接回来,以成国公为首的老臣们不干了。
但支持接回太后的人也没说错,太后辛苦养育皇上,到了过年时间,还要孤苦守陵,确实不符合孝道。
“那你又要夹在两边难做人了。”安芷握住裴阙的手背,很暖,很舒服。
裴阙嗯了一声说是,“不过已经习惯了,他们说什么,我都说一样的话,反正别想从我这里套话。”
安芷看冰露几个端了热水进来,拍了拍裴阙的手背,“一边洗脸,一边说吧。”
裴阙眷恋不舍地松开安芷,起身道,“当初先帝留下遗诏,怕的就是太后掌控朝政。如果这会接回太后,那太后又和之前一样拖一两个月,等下个节日又要回来,那也和待在宫里没差了。但于情理上,又应该把太后接回来。这么头疼的事,还是让那些老头们去想,我是懒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