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杰怕得说不出话来,徐志钧却不这么认为,“可裴阙站在李兴那边,李兴的野心谁都知道,咱们迟早要和裴阙对上,倒不如这会和裴阙摊牌。”
“摊牌?”徐荣看向大儿子,“你以为裴阙以前的风评是如何传出来的吗?徐家现在是起来了,可你也要知道,新皇的手中并没有任何实权,成国公和裴阙的关系也不错。你们啊,不要以为新皇有咱们徐家一半的血脉,但新皇还是姓李,和徐家还差着关系呢。”
徐荣自个儿平庸了大半辈子,总算是体验到人上人的滋味后,一开始也翘尾巴过,但有许家的前车之鉴在,徐荣夜里时常会惊出一身冷汗。故而吩咐几个儿子,可以多结交权贵,但不要忘本。
叹了一口气,看到地上的梁晨,徐荣心里就来气,“梁晨是朝廷命官,他死了,是瞒不住的。志钧你去找京兆尹来,我去找裴阙。志杰你就在家中好好反省,最好是想清楚谁在利用你,不然就算爹再疼你,也拦不住梁晨要带你一起去地府作伴。”
听到这话,徐志杰吓瘫了。他不过是想多拉拢一点人,好讨父亲欢心。庶子在府里处处受到掣肘,可如果有父亲的疼爱,日子不会比嫡子差太多。可徐志杰没想到,他会给徐家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徐荣吩咐完后,就去了裴家。
等他到的时候,原以为裴家人会避而不见,不曾想管家笑盈盈地带了他进去。
见到裴阙时,徐荣心中默默惋惜,若是他的儿子有一个能和裴阙一般厉害,他也不至于一把年纪还要思虑那么多。
裴阙有想过徐荣会来找他,和徐荣打了声招呼,裴阙就让厅里伺候的人退了下去,“徐大人贵人多事,不知今儿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徐荣不打算绕弯子,直接道,“裴大人知道梁晨这个人吧,他方才在我府上自刎了。”
“自刎?”裴阙被惊到了。
“对,就是自刎,当时老夫想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但后来明白了。”徐荣心里不太痛快,但更不想被裴阙误会后惹上麻烦,“今儿一早梁晨抓了顺子,这个事和徐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梁晨会到徐家,是受人指使,想要挑起我们两家的矛盾。”
裴阙听安芷提到裴钰的时候,就猜到这个事可能还有裴钰的手笔,但没想到会是以梁晨自刎来开始。
“裴大人不信老夫的话?”徐荣看裴阙不变态,有些着急。
“不是不信,而是这个事有点离谱。”裴阙心里是相信了的,徐荣没必要和他撒谎,不然也不会亲自上门解释,毕竟徐荣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实在让人难以想明白啊。”
徐荣也想不明白,但他没往裴钰的方向去想,而是想到李兴的人,“新皇登基后,不少人眼红徐家,这个事老夫不说,你也能知道。徐家挡了别人的路,自然就会有人在暗中使绊子。至于拉上裴家,那是因为能和徐家对上的世家没几个,而裴家又是其中最为突出的一个。裴大人,不是老夫年纪大爱多想,但知人知面不知心,特别是站得越高的人,疑心病就越重。”
这会过来,算是徐荣和裴阙比较认真的对话。摘掉裴阙对徐家怀疑的同时,徐荣也希望裴阙能从李兴的身边离开。而且他的直觉里,觉得这个事,未必没有李兴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