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确认现实之后,他才回想起之前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你说父亲辞官了,这是怎么回事?”
恪礼愣了一下,虽然疑惑,还是答道:“老爷年纪大了,想辞官多陪陪夫人。”
他犹豫了下,还是接着道:“不过老爷和公子之前也有猜测,认为可能是太子要上位了,圣上打算给太子换一批人呢。”
“公子您在这里头占了大理寺卿的位置,却年纪轻轻,招致了很多人的不满。几位尚书说公子缺乏资历,交到公子手里的事情才多了许多,还有些不是公子职责内的事情。”
谢知白站定了,或许是前世的经历,让他对某些字眼特别敏感。
“吏部尚书,连大人?”
出乎他意料的,恪礼面上满是迷茫地告诉他:“公子您记错了吧,吏部尚书是关大人。”
谢知白骤然变了脸色,他转过头,直直盯着他,眼底隐隐发红:“你说什么?!”
他刚刚才生出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却仿佛感到天都倾轧下来。天边滚过闷雷,似乎也在嘲笑他的愚蠢。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当真降生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这里什么都好,有权有势的父母,年纪轻轻而身居高位的显赫,也没有那个害了他全家还不以为意的罪魁祸首。
这样不是最好的吗?
他在心里冷冷地问自己,即使在前世,他也不是无数次想过如果重来,绝不会再信她一字一句吗?可如今她当真不在了,为什么他又会觉得难以忍受呢?
见自家公子神色不对,恪礼有些慌了,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家公子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反应那么大。
他手忙脚乱地解释起来:“吏部尚书一直都是关大人啊?其余几部的尚书也没有姓连的......”
然而他的解释并没有什么用,他家公子的脸色愈发暗沉。
恪礼慌里慌张,脑子里突然灵光闪过,急忙道:“公子您说的是衡州的布政使连奉连大人吧?”
恪礼觑着他的神色,见他怔了怔,似乎镇定下来,又补充道:“明年开春他就会回京述职,也许是公子记岔了。”
谢知白恍惚了一下,“布政使?”
他念着这几个字,静默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布政使啊,入为......”
“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