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俏的心顿时一沉,她倒是听余妈说过少爷似乎是有点儿喜欢表小姐,为此太太还教训了少爷一顿,谁都知道以赵家的家势,赵家的女儿是定不会屈就做妾的。
可她不曾听余妈说过亲上加亲这回事,太太是什么意思?是赵家通融了,愿意让赵美真做妾?还是陆家松了口,不介意多个平妻?
那陆秀芝和赵美真,一人娘家有权,一人娘家有钱,两个如此强势若是一同进了宋家的门,还有她这陪房丫头的活路吗!
是不是意味着原本就卑微如烂树叶的她,越加的弱势,再加上她若是一直得不到少爷的欢心,还能有从陪房丫头转成姨太太的可能吗?
雪俏只觉自己的前路一片黑暗,也懒得再同那人叙旧情,便魂不守舍地走了。
宋家的宴自然是好宴,请得全聚楼的师傅,做的是满汉全席,喝得是十八年的陈酿。
酒畅人酣,原就不胜酒力的县长陆离也多饮了几杯,一时之间走不了道,只得借了宋家的客房小睡片刻。余了陆秀芝闲了没事,宋老爷便做主让宋潮起领着她好好的在宋家转上一转,美其名曰先熟悉一下环境。
面皮薄的陆秀芝,闹了个大红脸。
宋潮起为了避嫌,也为了安宋姿的心,当然不会与陆秀芝单独相处,叫了赵美真、宋品慧和宋品情,还带了义三和雪俏一旁伺候,一行许多人浩浩荡荡地逛起了自个儿住了两辈子的家。
雪俏被听来的闲言碎语搅得心慌意乱,看见陆秀芝也好赵美真也罢,就像是看到了宿世的仇人,不杀不快啊!
可不,原本畅想的美好生活,突降顽石,任谁的心里也痛快不到哪里去。
可这两个人,哪一个她都开罪不起。
雪俏是有自知之明的,可自知之明如何能抵挡的住荣华富贵的诱惑。
行了一会儿,一行人到了中园的听雨阁小歇,陆秀芝想去茅房,便叫了雪俏引她前去。
“姐姐,不是雪俏说你,你如此面嫩,将来嫁入宋家怎么抵的过表小姐的风情万种!”
陆秀芝将从茅房里出来,便听雪俏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一句。她想了又想,与其得罪了赵美真,还不如得罪了这陆秀芝,好歹她的姑姑不是宋家的主母。
陆秀芝不解宋家的一个丫头,怎么能大胆地叫她姐姐。更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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