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华裔,他们的汉语也都带着各种不同的口音,唯有接受过新中国统一普通话教育的人,才能说出如此字正腔圆的汉语。这也就解释了胖子为什么那么白了,估计过来泰国也没多久,加上做的事情多数都是户内,出门肯定也有车,没怎么被太阳欺负过,才能这么白。泰国本地
人,哪怕是像秦娜秦正这样的二代三代华人,也不可能这么白。
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程煜说道:“原来是同胞么?那就好办了。”“既然是同胞,我也提醒你一句,在泰国,只有女性和人妖才会说萨瓦迪卡,男人问好,要在后边加个不的清音。像你刚才那样,你知道你很容易被人当成什
么吧?”
程煜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
“好吧,这个我的确是不懂,多谢你的指教了。”
胖子冷冷的点点头,说:“既然我指教过你了,那么现在就轮到你指教我了,你找我们老板干什么?”
程煜姿态放的很低,他说:“其实就是想跟你的老板打听点事,我听说你老板除了走私电器之外,还做点儿帮人偷渡,乃至帮人获取合法身份的事情。”胖子脸色不变,道:“你别以为是同胞我就能听你在这胡说八道啊,我们的电器都是有合法手续的,至于你说偷渡还有什么获取身份这种事,我们更是闻所未
闻。你这样我都能告你诽谤。”程煜摇摇头,依旧陪着笑脸,说:“大哥,我不是来找麻烦的,真的就是想打听个人。我要打听的人也是干这种营生的,我想,你们是同行,有可能会听说过
对方的名字。”胖子眼神里的警惕稍稍放松了一些,他应该也算是阅人无数那种,总能看得出来程煜至少不会是警方或者军队的人,加上他自己也是中国人,态度缓和了不
少。“老板肯定不会见你的,你说说看,要找什么人,我看我是不是知道。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我多少也听说过一些,而且即便你见到我老板,他也未必知道的比
我多。”
听到这话,程煜心里就有数了,这个胖子其实就是老板,只不过他不想让程煜这种不相干的人知道他是谁罢了。程煜笑着说:“那就谢谢了。我要找的人,叫颂帕善。他平时在曼谷做什么营生我不了解,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会帮人偷渡,而且告诉我关于颂帕善消
息的人说,颂帕善是个蛇头,这应该意味着颂帕善不止是偶尔从事这种事,而是专长。并且他一定能帮偷渡者搞到合法身份,所以他跟警方的关系应该不错。”胖子闻言皱起了眉头,似乎很认真的想了半天,最终却是摇摇头说:“很抱歉,恐怕帮不上你了,我实在是没听说过干这行的人里,有谁叫颂帕善的。哪怕不
是蛇头,只是蛇头的手下的,我也没听说有叫颂帕善的人。”
程煜知道,至少从这个胖子这里应该是问不出什么了,人家没必要骗自己,如果他不想说,那么他就没必要让自己说出颂帕善的名字。虽然有些失望,但程煜还是微微半鞠躬,说:“好吧,那就麻烦了,抱歉,是我有些唐突了。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曼谷其他从事这种行当的人,他们
在哪里,我想再找他们打听一下。”胖子脸色微变,态度又恢复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他说:“看在你是国内来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能从事这个行当的,都不是善男信女,我劝你不要再试图找同行打听了。而且,说实话,也没什么用,我不知道的,你找到其他人,他们也不太可能知道。要么是给你消息的人搞错了名字,要么这个颂帕善根本
就不是曼谷周边的。”
说罢,胖子伸出手,做出请便的手势,意思是到此为止,他不会再多说一句。
程煜无奈,只得拱拱手,再度说了声抱歉,转身离开。
胖子的视线一直聚焦在程煜的身后,程煜知道,也没回头,而是回到便利店,带着拿了找钱的秦正离开。程煜相信那个胖子不会骗他,这也就意味着想从同行这条线索找到颂帕善,几乎没可能了,这个胖子敢那么笃定,就说明曼谷的蛇头之间,彼此都是心知肚
明的。
回到车附近,秦正一溜小跑,拿着给秦娜买的雪糕冲了过去,急切的敲着窗户,生怕雪糕化了。
秦娜开了车锁,一脸责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说:“怎么又让钟先生花钱?”程煜大步上前,笑着说:“是我逼着他买的,刚才必须在一家便利店停留,要是不买点东西,店员肯定会有意见。正好天热,你吃一根吧,买都买了,化了也
怪可惜的。”
秦娜这才轻声说了句谢谢,接过了秦正手里的雪糕,同时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程煜上车后,秦娜看出他情绪不高,就问:“没找到?”
程煜点点头,也没多说,只是想着下一步还有什么找人的方向。倒是秦正一边嗦着雪糕,一边好奇的问:“钟先生您为什么拉我进便利店?我看您后来跟那个胖男人聊了很久,您是认识他么?他是不是电器行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