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船上,秦霁忽然恭敬作揖:“吴先生方才误会了,这姑娘并非我屋中人,而是今天特意来献给寨主的。”
话一出口,燕周狠狠剜了秦霁一眼,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
叶群青脸色微沉,他看不惯吴迩这狗东西,芙儿跟谁都行,就是不许给吴迩,哪怕是逢场作戏,也让他心里不痛快。
秦霁拖着芙儿手腕,喝道:“还不见过吴先生!”
说着一推,她娇娇软软,直接被推到吴迩身上,秦霁这一推给了内劲,透过芙儿的身体正中吴迩,让其心头一惊。
与此同时,秦霁指尖聚力,趁吴迩分心,两道气劲直取他大穴。
在芙儿撞上来的一瞬间吴迩就知道她不会武功,索性把她当了工具,一掌拍给秦霁,笑道:“寨主留着自己享用吧!”
芙儿哪里受得了这一掌,险些昏过去,秦霁不以为意把她拨到一边,冲其他几人淡淡吐出一句:“杀了吴迩,不能让他上亭。”
吴迩哈哈大笑,一脚踩破船舱,似尾活鱼跃入水中,顷刻不见踪影。
船内水面速涨,秦霁看着不远处的曲水亭,眯眼:“待会那亭子会沉。”
待亭子沉入水下,吴迩占据亭顶,茫茫水面没有借力之物,远处还有弓箭手蓄势待发,想要近身会极其困难。
兰五身形修长迅捷,跃上船舱顶部,以暗器掷出,脚尖踩着暗器向前飞掠数丈。
他手中袖箭飞出,在空中拆解成一段细链,密密麻麻地布着细刺,箭口处还留下极其狠毒的放血槽。
吴迩身体一滑居然避开。
兰五紧追不舍,他轻功甚是骇人,裹着一身黑看不出年纪,但缄默的姿态却使吴迩想起,两年前的雨夜,他路过青衣派,里面那个大开杀戒的少年......
来不及多想,背后又是几道凛冽剑气。吴迩不敢大意,从水面一跃而上,叶群青趁吴迩踏上曲水亭,一脚踩着亭柱借力,剑意成风,想依次削断亭柱,把吴迩埋在这曲水亭下。
对方大喝一声,拔刀堪堪砍下,叶群青硬接了,两人一左一右震开,叶群青稳稳立在亭顶,惊诧吴迩势大力沉,这一撞虎口微麻。
吴迩大叫:“以多欺少,算你娘的好汉!”
他以食指吹哨,密密麻麻的打手从后方寨门鱼贯而出,呼声震天,万箭齐发。细看时有坐船的,也有入水的,更有几个好手以轻功渡江。
大风起,云飞扬,镜磨的湖面泛起粼波,好似龙王在水底震颤呼吸。秦霁轻立在缓缓下沉的船顶,凝视远处亭上激斗,风把红衣吹得猎猎作响,他却声音悠然:“你们不上去帮忙,还在看什么戏。”
向冬笑笑:“秦霁,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这些事情由你来做了。”
手掌揽着芙儿的腰身,吴迩下手不比秦霁有分寸,少女刚刚被拍那一下五脏都快移位,她伏在向冬怀里剧烈喘息,嘴角鲜血流淌。
燕周替她抹去血迹,对秦霁淡淡道:“你过分了。”
这四个字他咬得很重,显然已经动怒。
“我哪能想到她这么弱,居然一推就坏。”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利用她。”燕周语意冰冷。
秦霁大笑:“你爱上她了?”
燕周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向冬执起芙儿的手腕,专心听脉,眸光颇有兴味,她体内气息缭乱,秦霁和吴迩的内力纠缠冲突,底子却是虚浮的,还有一股隐隐的阳气中和了阴柔。
这倒奇了。
“怎么样?”燕周问。
“无碍,我带她去疗伤,你们两个先顶一会。”
“你!”燕周大怒,眼见着向冬抱着芙儿几个跳跃消失在视线外。
他正欲追,忽然左侧袭来一枚暗镖,侧身躲过,反手抓住偷袭者的手腕,用力。
“啊呀呀呀呀——”
对方惨叫不止,燕周手上用巧劲,并未直接掰断,而是分筋错骨,其中痛楚胜过断骨百倍。
秦霁一脚把来人踹下水,笑道:“你最好还是莫要分心,咱们可算被缠住了。”
燕周背过身,被狂风吹动的衣角显露他何其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