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说看?”
“我看了下,这成卷的黑铁皮,一卷差不多有一吨,哪怕是成卷的运上了船,也会多占用不少的空间,而且最主要的是装卸困难,您何不把它给切割一下,分成十小份,一份二百斤,这样不但节省了空间,也会大大降低装卸的难度,只不过是要多出一道程序。”叶晨开口答道。
郭英中听了叶晨的话,眼前一亮,开口说道:
“不错,你这个主意不错,我这就去联系切割设备,这批货客人催的急,还需要抓紧给装上船。”
郭英中不知道这批货运往哪里,干什么用,叶晨作为后来人,可太清楚这批黑铁皮的用途了。这批铁皮运到对面的蛇口,在那里加工之后,做成油桶,是要运往前线的,叶晨更知道在美国的压力下,港英当局的禁运令,严禁运输这些物资到对岸,在这个时候,和郭老板站在一边,不只是和他连上一段香火情这么简单,更是为自己的国家和民族在出力。
切割设备很快被郭英中调配了过来,成卷的铁皮被切割开来,然后被一张张压平,打包成捆。这边切割着铁皮,叶晨则和其他的装卸工,开始往船上装这些黑铁皮。
叶晨将自己的双手用布条一圈圈的缠紧,以防止被刚切割完的黑铁皮将手划伤,然后抬起了铁皮的一端整个人钻到了铁皮下面,手把着铁皮的两端,双手把稳,腰一使劲,直起了身子朝着船上走去。
其他的装卸工都看傻了,这家货也忒牲口了,他是牤子吗,真特么能干,别人都是两人抬一捆,这货可倒好,自己一个人往上冲。
郭英中自然注意到了叶晨,刚才从他说话的口音,郭英中就判断出来这是自己的一个小老乡,自己当初做苦力的时候,都不见得有他这么能干。要不是他的建议,自己还不知道要耽误多久,才会把这些货运上船呢!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装船,在众苦力的努力下,这批黑铁皮终于是上了船,郭英中正要让手下的会计将装卸费给这群苦力结清,却看见叶晨走了过来,郭英中开口问道:
“小兄弟,你有事吗?”
叶晨看了眼郭英中,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
“我听苦力头说,郭老板运费给的高,我想着这船货运到地方,肯定还需要人把它卸下来,我想再赚一份工钱,不知道郭老板意下如何?”
郭英中听了叶晨的话,不禁哑然失笑,开口说道:
“没问题,我求之不得,那你就跟船走吧,等回来了我让会计给你再一起结。”
叶晨鞠了个躬,然后开口说道:
“谢谢郭老板。”
“客气什么,你是帮了我的大忙,而且大家都是潮州人,咱俩还是老乡,等回来了我请你喝酒。”郭英中开口说道。
叶晨看着面前这个瘦削的中年人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郭先生每次出海运送这些货物到对面都是亲自运输,唯恐出现一丝的纰漏,这种日子一直持续了三年,一直到立国之战结束,他平均每天只睡三小时的觉,他当得起叶晨尊称他一声先生。
郭先生每次出海,身边总是带着大量的现金,这些钱是打点沿途的小鬼的,因为不光是海警和驻港英军在找他麻烦,沿途还有海盗在盯着这些运输的船只,郭英中就尝试过被海盗的枪顶在了脑门上的滋味。
叶晨站在甲板上,就着月光看着翻滚的海浪,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海警和驻港英军他没办法,杀海盗他还是拿手的,希望这群家伙别那么不长眼,如果被他遇见了,他会让这群海盗尝一尝绝望是什么滋味。
还真是不扛念叨,叶晨正在胡思乱想的功夫,海面上响起了鸣笛声,船长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然后大声呼喊道:
“海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