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事情，藏在记忆深处，他实在是不愿意去回想。

“当年，你刚刚拜入到血尊者门下，他教你的是幽冥鬼爪，你学习了三个月，都没领悟到皮毛，但是一朝顿悟，你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便是成功！”

“当年，你为了拜入到我的门下，每天早晨，为我铺床，你知道我喜欢靠左睡，所以每次叠放枕头的时候，都会调换一下位置，因为你怕我靠左睡，会将一边的枕头压下去，两边不平。”

“当年，你知道我每次冥想之前，都喜欢喝一杯山巅九叶雪莲泡的茶，因为我说，那很馨香，能让我平静下来，有一次，雪莲没了，你不远万里，一夜时间来回，为我采摘，泡好了茶，给我喝，这是你二师尊告诉我的！”

“当年......”

“师尊！”

噗通一声响起，此刻，叶秋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的双眼，早已经是满含泪水。

“你不是不信我吗？我还未说完！”牧云泪水在眼睛里打转，笑道：“你觉醒至圣鬼体，没日没夜的万鬼缠身，万蛊噬体的疼，你二师尊耗费精血，为你压制，最终，我以千年修为，为你打通经脉，境界直降三重。”

“还记得我说的什么吗？你小子的命，不仅仅是你的，还有你两位师尊的，敢死，我把你从冥界拉回来，再杀了你！”

“大师尊！”

叶秋砰砰砰的脑袋磕在地上，双眼早已经是赤红。

“师尊，徒儿记得，徒儿什么都记得！”

叶秋声音彻底沙哑，泪流不止，吼道：“徒儿记得，当年被悬空山的老狐狸下毒，无法救治，是师尊以自身血肉，熬制成丹，为徒儿疗伤祛毒，二师尊更是一人杀向悬空山，斩杀那老毒物！”

“这一切，徒儿从未敢忘记，从来没有！”

叶秋此刻整个人早已经是变成一个泪人，完完全全，彻底嘶吼出声，仿佛要将这万年的寂寞与孤独，内心的委屈与思念，全部哭出来。

“起来吧，好孩子！”

良久之后，牧云拭去眼角泪水，将叶秋扶起身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万年时间！”

“自从您离开三千小世界，我为了提升修为，尽快到达羽仙境十重，所以......不断杀人，来完成我的至圣鬼体，师尊您也知道，我的至圣鬼体，本就是需要鬼魂来提升修为，而且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叶秋解释道：“可是后来二师尊说我为了提升修为，心火入魔，将我带入到这山洞内，并以掌印为誓言，若是在他或您未允许之下，跨过掌印，此生不与我为师徒。”

“我本以为二师尊只是一时气愤，所以从未敢离开山洞半步，可是这一等，便是一万年......”

听到此话，牧云一怔。

万年时间的等待，叶秋等待万年，仅仅是因为血枭的一句话。

可是，他更是明白，血枭为何会如此做。

“大师尊，您来了，二师尊呢？您都从万千大世界归来，他会不会不再生我的气了？”叶秋急忙询问道：“还有，您为何换了一副样貌，而且气息也完全不同了，实力，您不会在隐藏实力吧？”

“叶秋，叶秋！”

看着叶秋疑惑不解的模样，牧云喊道：“我需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你听好了，明白吗？”

“大师尊，您就说吧！”

“前世的我，踏入到万千大世界，一步步走向巅峰，创建云盟，成为万千大世界强大的存在，可是后来，我为了得到一件宝贝，身死道消，引爆自身仙元，但是我**消亡，可是灵魂却没死，侥幸之下，重生在同名同姓的一位少年身上！”

“师尊从天云帝国，中州大6，一步步崛起，再次来到三千小世界，只是万年时间过去，物是人非，而血枭他......”

“二师尊如何？”

叶秋紧张道，他还是担心，血枭不原谅他，在生他的气。

“血枭他......死了！”

轰......

牧云话语落下，顷刻间，整个山洞内，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轰然炸开，甚至连那大阵都是摇摇欲晃，便欲破裂。

牧云更是直接被弹飞，全身上下如同骨裂一般，出咔嚓嚓咔擦的声音，口中鲜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叶秋！”

看到此景，牧云喝道。

“大师尊！”

叶秋一时震怒，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可是却没想到现如今的牧云，已经不是昔日的牧云。

“大师尊，我的错，是我......”

“不怪你！”

牧云苦笑着拭去嘴角鲜血，道：“当年，你二师尊将你关在此处，是因为他知道那个我死了，悬空山肆意报复，所以不想连累你，他更知道，没有他的允许，你是不敢离开这里的，相信等你离开这里的时候，你也该安全了！”

“可能，他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等了万年吧！”

牧云声音带着无奈和沧桑。

重生万年之后，再没有遇到他昔日故友之前，他可以很开心，开心自己的重生，庆幸自己的存货。

可是，在这天地之间，任何人都是如刍狗一般，苟延残喘。

在得知血枭身死之后，他彻底觉悟了。

他的重生，不仅仅是自己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