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善方眼睛一亮：“父亲您是要......”

“皇帝不仁，以士绅为刍狗，我等自然也不能坐而待毙！”马义隆冷笑道，“白姑的真是身份是闻香教圣女，是当年的闻香教徐鸿儒的女儿。徐鸿儒起义虽然被朝廷剿灭，但闻香教教众却散布山东各地，只要白姑以闻香教圣女身份登高一呼，再由咱们暗中支持，在这山东掀起一场动乱轻易而举，到时我倒要看看皇帝还有没有心思对士绅官吏动手？什么李家，到时闻香教义军聚众数万，打下胶州城，把李家杀个干干净净！”

“那白姑竟然是闻香教圣女？不可能吧！”马善方不可置信道。

“绝对没错，其真实身份只有少数人知道。”马义隆抚着胡须道。

“父亲您怎么会和闻香教有瓜葛的？”马善方问道。

马义隆叹了口气：“不是我，是你爷爷。你爷爷年轻的时候误入了闻香教，哦，当时还叫白莲教，和当时的徐鸿儒算是师兄弟，后来不知为何读书竟然开了窍，接连考中秀才举人，这才和徐鸿儒断了来往。徐鸿儒举义之时，你爷爷当时在贵州做参政，相隔数千里，自然没有受到牵连。徐鸿儒失败被杀，其女却侥幸逃脱，不知怎么听说了上一代瓜葛找到了咱们家，为父也是没有办法，害怕牵连到你爷爷不敢报官，便把其女安置在了马耳庙中，便是那白姑了。”

“原来如此。”马善方还是不敢相信，马耳庙中那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尼姑竟然是闻香教圣女。

“父亲，这样做的话咱们马家也牵涉其中，闻香教教主徐鸿儒活着的时候都成不了事，现在仅凭一个圣女能行吗，若是失败的话，咱们马家恐怕会被灭九族。”马善方恐惧道。

“哼，你以为不举事能有好下场吗？就如你刚刚说的，一旦锦衣卫来到诸城，就凭那李家和咱们的过节，肯定把咱家往死里弄，抄家杀头是必然的。家都亡了还管什么九族？

况且，咱们也不是赤膊上阵，明天咱们父子便以去蓬莱游玩的名义离开诸城，然后你去蓬莱，为父化名暗中加入闻香教，将来即便为父死了也不会牵连到咱们马家。只要山东大乱，锦衣卫哪里还有功夫理会士绅？朝廷剿匪需要钱粮，自然需要士绅相助，到时为父趁机脱离了闻香教，说不定还能伺机立上一功。”马义隆冷哼道。

“建奴都被朝廷大军赶出了辽东，蒙古人也降了，朝廷军队太厉害，父亲，闻香教成不了事的，还是不要了。”马善方苦劝道。

“糊涂！若是不举事，便只能任人宰割！反正是死，还不如搏上一把，至少也能杀光李家出口气！不要多说了，你立刻收拾行李，去蓬莱岛避难！”马义隆厉声道。

......

崇祯四年五月初，闻香教突然在青州府诸城县一带举事，短短数日内便聚集了数千教徒贫民，在诸城城内教徒的里应外合下，打下了了诸城县城，然后开仓放粮，周围饥民纷纷来投。五月中旬，闻香乱军突然举兵攻打胶州，胶州李氏散尽家财招募青壮协助守城，闻香教攻城数日不下，劫掠了乡野之后转而向北，杀向平度州，胶东府县一片糜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