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在明明处于被掌控情况下却还是试图控制节奏的作风,很符合黎非凡一贯的行为模式。
他以前对很多事不见得主动,但他从来也不是个被动的人。
从黎非凡醒来到今天,到此刻之前所有时间里他们都表现得很平和。
黎非凡会在醒来后,主动和他交代来龙去脉。
霍韫启也会很理性告诉他,他其实并没有生气。
但是此刻在这样一个地点,一个狭小的空间,那种缠绕的气氛流连不去。
他们这些日子压抑的某种东西也稍微可见端倪。
那是生死线上的冲击。
是他们曾在阴阳两边对望过的经历。
是人一旦在经历情绪的巨大波动后,你看起来再寻常无事,但只要有一个缺口,你都可以看见那些堆积的负面情绪和阴影,那是需要一个发泄口的。
就像黎非凡毫无章法,直接的,不达目的不罢休那股冲动。
而霍韫启的情绪管控向来非常极致,在黎非凡跪下去的时候他甚至还能挡住他,说一句:“没事,你先擦好出去,我自己来。”
直到黎非凡推上他的衬衣下摆,用一双上扬绯红的眼睛,像个十足十的妖精一样从下往上看着他,他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气息和指尖盘桓于和自己脸持平再稍微上方的位置,一边还故意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啊,男朋友。”
他特意强调了男朋友三个字,
霍韫启的气息就陡然加重。
他溃败得很明显,随手把黎非凡脱在洗手台上的上衣扔到地上。
用脚踢过去让黎非凡垫着。
然后弯下身,五指张开抓住黎非凡的脑后的发从,迫使他扬起头。
他碾过一个深切的吻,并没有全部解开,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松弛又带着点张狂的野性气质来。他擦过黎非凡的嘴角,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这是你自己自找的,那就忍一忍,嗯?”
黎非凡本能地觉得这是一个危险信号。
但是这个时候他自然不可能逃开,霍韫启说出这话后也不会再允许。
这是在他们都有些收不住,实则又极力克制的情况下。黎非凡最后被霍韫启抱起来的时候,眼睫毛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但他也没抱怨,他只是趴在霍韫启肩膀上闭着眼睛哑着嗓子骂一句:“你他妈不觉得自己太久了吗,老子的嘴还要吃饭呢,都破了。”
“没破。”霍韫启低笑一声,蹭了蹭他汗湿的鬓角哄说。
那天黎非凡非要拉着霍韫启胡搞的后果。
就是他膝盖青了。
但住院这么久的阴郁一扫而空。
他神清气爽出院的那天,已经快要接近这一年的年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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