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潘凤站在门口,顿时松了口气,以为还来得及。
然而赵云一身血污从州牧府中走出,拱手道:“主公,州牧府共三百七十八人,其中六十二人竟敢反抗,已被末将带人诛杀,其余连冀州牧在内三百一十六人已被擒拿,请主公处置。”
沮授不可置信看着潘凤,怒吼道:“潘无双,你怎敢如此放肆?”
“你别忘了,若非韩文节知遇之恩,你焉有今日?”
他怎么都没想过,潘凤会不留余地撕下遮羞布,将韩钰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这样一来,韩钰以后哪还有脸担任冀州牧?
简直绝了韩钰的一切。
潘凤闻言冷笑一声:“如果本侯告诉你,本侯正是为了报答故主韩馥,才这么做的,你信吗?”
接着不等沮授回答,便语调拔高怒道:“他韩钰为了夺取冀州大权,竟然和杀父仇人袁绍勾结在一起,意图刺杀本侯。”
“你说本侯该不该大发雷霆,围了这州牧府,将他从州牧的位置上拉下来?”
“非得等他认袁本初为父,再动手吗?”
“还是说,你沮公与就是这么辅佐他的?”
没错,这是一次内外勾结的刺杀。
刺客是袁绍派的,从汝南袁氏调派过来的死士。
情报是韩钰给的。
作为继任冀州牧的韩馥之子,暗中不知有多少旧部替他办事。
沮授闻言浑身一震,转而摇头道:“不可能……”
潘凤直接将他的话打断:“别说什么不可能,韩钰此刻已被本侯擒获,当面对质,便可真相大白。”
说完丢下沮授,大步走了进去。
州牧府的侍卫和下人们,被赶在院子里集中看管。
韩钰和他的妻妾则被关在大堂中。
看到潘凤过来,韩钰立刻投去仇恨的目光。
待看到沮授,又仿佛看到了救星,情不自禁走向沮授,叫了一声:“老师。”
然而却被冰冷的刀剑阻拦。
沮授急忙说道:“公子,你快告诉潘将军,你没有勾结袁绍,他被刺杀别人陷害你的。”
此刻的他,只想保韩钰一命。
只要韩钰死不认账,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哪怕从此退出官场,也比韩家绝后要强。
潘凤插了一句道:“想清楚再回答,刺客都招供了,你和袁绍书信往来中,曾多次提到过此事,狡辩除了让人看不起,起不到任何作用。”
说到此处,潘凤暗叹一声。
他本不该让袁绍和韩钰接触,没想到两人接触一段时间,竟会出这么个事。
与杀父仇人联手,这事一般人能做的出来?
韩钰到底少年心性,被潘凤一激,顿时怒道:“本州牧何须狡辩?没错,刺杀你正是本州牧和袁绍一起联手策划的。”
沮授闻言痛心疾首道:“公子为何受人蛊惑,犯下这等不该犯下的错?”
他还想拯救韩钰一下。
可韩钰并未领情,而是情绪激动道:“本州牧并未受人蛊惑,潘凤此贼杀我父亲,非杀他报仇不可。”
沮授闻言面若死灰,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潘凤嗤笑道:“本侯杀了你父亲?该不会是袁绍告诉你吧?”
“哈哈,韩钰,你可真是孝子,为了说服自己与袁绍联手,竟然相信杀父仇人说的话,污蔑立志替你父亲报仇雪恨的本侯?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本侯庆幸没交权给你,否则估计永无替你父亲报仇的机会。”
他是真没想到,韩钰会这么蠢。
但他已经给韩钰判了死刑。
遮羞布一旦被撕开,有些东西遮是遮不住了。
不如干脆一点,把这块烂肉挖掉。
韩钰冷笑不止:“本州牧父亲惨死,最大受益者不就是你吗?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潘凤懒得听他废话,手中长剑一掷,将韩钰穿心而过,钉死在柱子上。
沮授失声道:“潘无双,你为何要杀他?他毕竟是韩文节之子啊。”
潘凤嗤笑一声:“为何要杀他?因为他的愚蠢,本侯接下来还要杀很多人,你与其同情他,不如想想那些被他连累的人。”
如果韩钰安分守己,潘凤不会少他的荣华富贵,亦不会追究韩馥旧部。
可他自己不会珍惜。
如今既然已痛下杀手,便要斩草除根。
冀州上下,少不得清洗一番。
这件事,他打算交给郭嘉去做。
手握暗卫的郭嘉,才能将那些人挖出来。
沮授闻言怒道:“潘将军是否连老夫都要杀?”
潘凤笑了笑道:“你最好祈祷此事与你无关。”
否则,本侯凭什么杀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