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栋转过头来,向邢氏拱手道:“夫人,前些时日,史阁部来本将营中探查,与本将聊起现在的局势,端的是长吁短叹,忧心不已。本将便向其诉苦到,说现在局势这般危急,只怕朝廷极可能不待我军休整完毕,便要强令我军拔营北上抗敌,这却如何是好。那史阁部沉吟良久,便向本将指出,若真到了这般地步,我军可去投靠太子,以为出路。”
李成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当时,听到史阁部这般言语,本将十分吃惊。史阁部便苦笑道,以他看来,这太子英明果睿,大有明主之风,可谓是金麟绝非池中物。现在他虽然刚刚起步,却已隐现峥嵘,守九江,挫左军,桩桩件件,皆非常人可为。这太子之发展前景,只怕不可限量,我等若往投之,其前程功名,亦将会是一路通达呢。”
“他还说现在时局混乱,朝廷内下,皆是危机重重,又岂是你这一镇兵马出路难寻。若朝廷真出此下策,还望我等看在为大明效力的份上,不要对朝廷大生怨恚,也万万不要去转投鞑虏,为敌国之爪牙,此为至嘱也。毕竟,现在朝廷若是昏庸不容,还有太子一路可去,我等亦非完全是走投无路。”
说到这里,李成栋却又是轻声一叹:“你们说,连史阁部这般为朝廷忠心效力之辈,都劝我等在危急之时可去投靠太子,那我等现在被朝廷逼上绝路,岂不正好如史阁部所言,利用这个机会,前去投靠太子么?本将言尽于此,究竟何去何从,还望都督速作决断。”
李成栋这句话说完,李本深的脸上,神色却是愈发尴尬。
他知道,李成栋这家伙说到这里,那邢氏又大表赞同,其实算是给投靠太子之事,最终一锤定音了。
所谓请自己作个决断,无非仅是表面的客气话罢了。
只不过,此人说可以去投太子,现在想来,倒确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若是将来,那太子真是明主的话,自己这一众部下,当可以追随太子在东川发展,其前程功名确是未可限量呢。
再退一步来说,若那太子名过其实,不堪去投的话,那东川之地,到处都有流寇可以盘踞,那自己再拉起队伍离开此人,重新找一处地方占山为王,亦是可行之计呀。
路是死的,人是活的,就先按李成栋所言,去投那太子吧。
毕竟,真到了那时候,走一步,看一步,自己再做决断,亦不为迟。
李本深心下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却堆起笑容:“好!成栋所言甚是有理。那就这样吧,本都督立即给朝廷回文,让他们同意我等转进湖广,再去进攻河南。到时候,觅得合适机会,便去投那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