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对于党守素来说,何其无奈。
毕竟先前的他,可是大顺朝的载侯,又是镇守一方的诸侯大将,现在倒好,成了一员彻头彻尾的流寇,仅仅是在这小小的开县之地苟延残喘。
抚今追昔,真真何以言之。
也许,唯一聊以**的是,自己现在据城称王,算是逍遥快活,无人管束,倒是过了一把山大王的瘾呢。
只不过,这个所谓的山大王,仅仅做了几个月,就已是处于风雨飘摇的阶段了。
现在的局面,东西的太子对自己一直虎视眈眈,而西边的大西朝,亦是对自己心怀叵测。
党过素忽然感觉,自己就象一只风箱中的老鼠,正在那狭窄的过道中,饱受夹板之气。不知何日,便会被哪一部势力给吞并了去。
现在,这只一直悬在空中的靴子,终于要落下了。
那太子派出了近万兵马,前来攻打自己,自己据守这小小的万县县城,手下兵微将寡,又如何坚守得住。
不过,有道是兵来将来,水来土掩,党守素虽然心下异常慌乱,却犹强作镇定,立即安排一众手下,全部退过城墙,摆出一副死守万县的态势。
就在他令手下在城头布防之际,郝效忠的第一镇的兵马,已然大举来到城下,随即将这万县县城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党守素在城头看到,太子的兵马铺天盖地,分守三面城门,已将这座小小的万县县城给围得有如铁桶一般,自己与一众手下,可谓已是插翅难逃了。
见得这般态势,党守素心下,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敌军势力如此之大,自己纵想据城死守,又真的能守得住么?
这问题,有如一块巨石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党守素及一众部下心头,让他们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而就在党过素紧张万分又迷茫至极之时,东门护城河外,忽地来了数名太子的部下官员。
他们在河边立定,很快便传来了一声悠悠叫喊:“城头主将,可是载侯么?”
听得来人用熟悉的声音,大喊自己在大顺朝的封号,党过素心下一动。
他探头望去,却见是毫侯李过,正一脸微笑地向自己挥了挥手。
上次攻打云阳县时,李过在全军尚未围城之际,就迅速来到城下劝降,而现在攻打万县时,他却耐心等到了全军围城完毕后,再开始劝降喊话。
这般安排,却亦是有原因的。
因为,在攻打云阳县时,那袁宗第兵马稀少,纵想守城,兵力亦是多有不足,故而李过可以放心大胆地前去劝降。而现在的党守素,据手下细作来报,此人手下兵力数量,却是袁宗第的两倍有余,故而要对此人进行劝降喊话的话,所采取的策略,却是必需有所不同。
所以,李过才耐心地等到第一镇兵马,对整个万县县城进行了全面围堵之后,他才慢悠悠地前来劝降,却是为了达到对城中主将及守军,最大也是最有效的威慑效果。
党守素瞪着牛眼,瓮声瓮气地冲着李过喊道:“李过,你不在太平县城,此番来我境内,却是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