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清军骑兵有如一群群呼啸而出的死神,用手中的刀枪疯狂地收割着敌军的性命,将他们大股大股地消灭,给仓皇逃命的金声桓部步兵,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一眼望去,整个平旷的郊场之外,有如一个人类屠宰场,地上遍布了金声桓部步兵的尸骸,横七竖八,触目惊心,遍地溢流的鲜血,竟哗哗地汇成一条殷红的血河。
这条长长的血河,蜿蜒长流,殷虹刺目,令人心悸胆寒,足见这场杀戮,有多么地残酷。
有如猫追老鼠般的杀戮游戏,一直向西延伸,终于到了沌水与长江交界之境。
正在战场上四下溃逃的敌军军兵,见到前面这有如长练一般的沌水河,竟是露出了有如大赦般的神情,每个人的脸上满是对活下去的渴望,纷纷都使出吃奶的力气,撒开脚丫尽力向河流奔逃,以期尽快跳入河中,躲过被追杀的命运。
他们很清楚,跳入河中,可能会有被淹死的风险,而若一直被清军骑兵紧追不舍的话,则是必死无疑。
一众溃兵撒丫狂奔,而在他们身后,清军那些甲胄齐全刀枪锋五千骑兵,依然如影随形,追杀不止。他们有如死神追命一般,不会轻易给他们逃命的机会,一路上不断地砍杀那些哀嚎而逃的溃兵。
这样一边倒地追杀残敌的战斗,简直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放眼望去,整个沌水东面之地,已成了清军演习杀戮的修罗场,无数敌兵或被骑枪捅杀,或被骑刀砍死,整个战场上,尸枕狼藉,血肉模糊,惨叫连连。
在这样你追我逃的残酷局面下,溃兵们付出了巨大伤亡的代价,终于逃到了沌水东岸。
他们毫不犹豫,尽弃了盔甲与武器,立即跳入水中,挣扎着向对岸游去。
不过沌水此时却在不停地涨水,那汹涌湍急的河水,至少将一千余名投身河中的溃兵活活淹死,再把他们的尸首冲了个无影无踪。
在又付出了惨痛的死亡代价后,总算约有两千余人,得以在河水之中挣扎得过,狼狈仓皇逃过河去,总算侥幸保全性命。
而在这时,清军骑兵业已冲到河边,将剩余不及逃走的敌军溃兵,给一齐拦住。
被清军骑兵拦住归途,有如一窝蜂般乱窜的剩余的两千余名金声桓部步兵,到了这时,也明白大势已去,又无可脱逃,唯有投降保命一途了。
他们亦纷纷弃了武器盔甲,大声哭喊着,跪地求饶。
谭泰见到这样向自己求饶的敌军溃兵,他的脸上,却是浮起一丝残酷的冷笑。
“这些没用的尼堪,现在才想要投降,却是做梦!”谭泰厉声道:“全体都有,将他们全部杀完,不留孑遗!”
“嗻!”
他们有如一群杀红了眼的野兽,吼叫着冲上前去,刀劈枪刺,几乎转瞬之间,就将这两千余名求降的溃兵,给杀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