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小凤从来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他话音一转,便提到了方才那群来做活的人,道:“那两人斗法,自然会殃及手里的一些产业。故而这些日子,两人手中的不少商户都因这种原因毁了不少。”
陆小凤并不喜欢这些,所以便远远避到花满楼这来了。花满楼听完,轻轻叹了一声,道:“我已给父亲去了书信,让家中的铺子在冬日里多雇些人,且助他们过了这个冬在说。”
有花满楼这句话,陆小凤心中怅然便消了许多。这世上追名逐利的人虽多,但也不乏高洁之人。陆小凤又恢复了他玩世不恭地笑容,以茶代酒,笑道:“那我就借这杯茶好好谢你了。”
“你我何必言谢。”花满楼回之以笑,坚定道。
陆小凤在百花楼住了两日便离开了,有些人注定停不下来,他们仿佛住在风里,随时吹往江湖的各个角落。
小楼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大约一个月后的某个下午,阿眉便收到了花满楼转交的陆小凤来信,信上说是有了红鞋子的消息,让她速速去京城一趟。
阿眉将那信反复瞧了几遍,忽然道:“写信的人不是陆小凤。少爷你说,是他遇上了麻烦,还是我们遇上了麻烦?”
花满楼将那信纸拿在鼻尖闻了闻,皱眉道:“这墨里还添了香,应是女子所用。就不知那女子同陆小凤是什么关系。”
“她既然将这信寄给我,恐怕同我托给陆小凤的事有关。”阿眉沉吟许久,有些犹豫地抬头看着花满楼,道,“少爷……我,我想去一趟京城。”
按理说,她只是一个丫鬟,这样的要求已算是不知好歹。可这些日子同花满楼相处,两人之间似乎更像朋友,而非主仆。
阿眉知道花满楼定不会拒绝,可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所以说出来这话时便有些犹豫。花满楼却很平静,浅笑着‘看’她,道:“想来京城里有趣的事不少,我正好与你同去看看。”
冬日赶路总比平常更辛苦些,偶尔的露宿野外也是在所难免。从江南往京城的官道上,不时便能见着一些押送货物的马车。
如今的天气虽不说滴水成冰,却也寒入骨髓。振远镖局的车马运着八十万两黄金回京,快到时却还是错过了进城的机会,一行人只得在离京二十里外的一处破庙落脚。
刚靠近破庙,一阵诱人的香气便扑面而来。总镖头路远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停步戒备。跟在镖车旁边的人便快速变换队伍,将几辆车子护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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