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的时候姜易也没给齐跃峰打电话,他连宿舍都没回,显然在实验室忙的厉害,别说锻炼了,估计发际线都顾不上了。
蹭课的路上,姜易走的有些飘,总觉得有事儿忘了。
可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虽说记忆力好得很,但是不重要的事儿一般情况下都被心灵给压制下去了。
快到教学楼的时候,姜易看到很多花枝招展却哆哆嗦嗦的学生们,他停下脚步拍着脑门嘀咕:“迎新晚会!艹!”
打开手机一看,都12月28号,今天要彩排呢!
回头就跑,前天卢亚萍都和他说定了,没想到转念即忘,这要是被找到借口,说不准又要被勒索一顿饭,吃饭的时候还要吃狗粮,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叹息中把大书包放好,姜易穿戴好手套围巾啥的,背着吉他下楼,刷一辆三轮车往大礼堂而去。
那地方在学校最西边,离宿舍楼有两里地,步行过去费时费力,这青天白日寒风习习的,外边待时间长了手脚脑袋都能僵了,还弹什么吉他、唱什么歌。
路上还被人蹭了车,一个里边穿着南方民族服饰、外边套着大羽绒服的姑娘。若非羽绒服没有卖连体的,这姑娘或许能从头到脚都给包起来。
这姑娘即便身上里三层外三层裹得跟个球似的,可各种银饰依旧响个不停,“丁铃当啷”就跟风铃似的,清脆悦耳。
到了停车地,二人下车,姜易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少数民族吗?这装扮很有特色啊。”
姑娘戴着厚厚的口罩,手套看上去更加暖和,跟熊掌似的。
只有脑袋上全是银饰没能戴上帽子,只能用双手捂着脑门,就这脑门、脸蛋儿也是通红通红的,就跟蒸桑拿了一般。
她不敢动作大了,只是轻轻点头就又发出“丁铃当啷”的清脆声音,官话也不标准,带着南方特有的濡软味道:“谢谢你,嗯,我是苗族的,嘻嘻,我的头饰好看吧。”
“嗯,很漂亮。”姜易笑呵呵的回应着,不过这大冷天不是在外边寒暄的时候,还是赶紧进大礼堂要紧,眼瞅着这姑娘的鼻子下边都有可疑之物了。
他尽可能的加快脚步,可惜身边的姑娘盛装打扮,还外罩大羽绒服,哪里走得快,姜易也不能没礼貌的自己跑了,只能随她吹冷风。
等进了大礼堂,姑娘即便戴着厚实的口罩,姜易也听出了她吸鼻涕的声音。
摇摇头,他摘下手套,从兜里掏出纸笔“唰唰唰”写下几行字递给一脸纳闷的姑娘。
“你受风寒了,吃西药伤免疫力,按照古医这小方子来,睡觉的时候多捂捂就好。”
姑娘眨眨眼睛,又连忙微躬身表示感谢,下意识接过纸条一看,舒润大方的气势中暗藏铁画银钩的铮铮,几行楷书不过二三十字,却看得人心旷神怡。
再抬头,人影已消失在监管人员的身后,不见踪影了。
大礼堂一层有上千个座位,二层近五百,此时虽不能说空荡,但也人影不断。
姜易不知道彩排程序,只能先去后台门口处报道,等级个人信息,又核对了节目名字,确定没问题,他就被安排在台下的座位里等待上台。
本以为晚会彩排挺快的,没想到却麻烦的很,台上出错的情况此起彼伏,有些情况比正式节目都精彩。
有念错词的,有紧张说不出话的,有表演半截就跑的……
据说是尿急了……
姜易在台下看的想笑,虽然知道人在紧张的时候,身体总要自发整出各种让人懊恼的事儿来,但看别人出糗还是忍不住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