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燕听了他的话,眼睛睁的老大,问:“娇娇将来能出国?”
陈志城点头道:“当然,如果你想出国,也可以。”
马春燕更不相信了,说:“我也可以出国?国外是不是很吓人?听说外国人都长的像红毛绿鬼,我可不去。”
陈志城哈哈大笑:“你听谁说他们长成那样?他们跟我们一样,只是他们是白皮肤,我们是黄皮肤,你去了就知道了。”
马春燕嘟哝说:“他们说话叽哩哇啦的,我听不懂,不去。”
陈志城笑道:“不去就不去吧,让娇娇自己去学习。”
“娇娇也不能去,她一个人我更不放心去。”马春燕马上说。
陈志城也不好再和她多说这个事情,还没到那个时候,等到那个时候,她就不会这样讲了。
他一次性招这么多亲戚进来,按说职工们会有意见的,但是他一方面办的比较悄无声息,另一方面他之前给大家涨了工资,厂子也经营的好,再说这种情况也比较普遍,厂里的人哪个不是托各种关系进来的?还有老子退休了,让儿子或者女儿过来接班的,比比皆是,而且此次招工人数众多,达到七八十人,他往里面塞六七个人太正常了。
听说他一次性帮这么多亲戚招进了工厂,连春喜这个远一点的堂兄弟都帮忙给招进去了,二叔知道后,有点不高兴,打电话给他,问他还招工不招工,如果招的话,能不能把他小孩舅也给招进去。
陈志城接到电话后,就告诉他,已经招完了,等下一批吧,二叔觉得他便宜了春喜这个外人,却是不帮他的小孩舅,胳膊肘往外拐了。
但陈志城也不好多说什么,春喜这事是巧了,要不上次陈福臣到他家里找他,春喜也不会先招过来当临时工,如果不大批量招正式工人,春喜也就没机会了,一切都是巧合,怪不得他。
而他的三个姐姐,那是因为关系过于亲近,同时几个姐夫在给厂子做事,如果不招进来,就不太好,总之机会来了,能帮的他尽量帮,不帮的,不是他不想帮,而是你错失机会了,不能怪他。
这亲戚一多,有时真是麻烦,不过二叔即使再不高兴,也不会对他怎么样,顶多在二婶面前抬不起头,让二婶子给数落半天,同时二婶也会暗地里不高兴他。
大姐夫原本一直不愿意丢下村文书的工作,这个小村官对他的吸引力太大,跟着三姐夫去帮厂里刷墙体广告,也是经常心神不定,想着村里的工作,而现在一听说能招工进厂,成为国营厂子的正式职工,他就不留恋村里的职位了,忙着向村里辞去职务,去厂子工作了,村里头当然不会强行留他,人往高处走,哪能留的住呢。
大姐夫和二姐夫进厂里后,还是帮厂里刷墙体广告,同时如果厂里有什么宣传的事情,也让他们帮帮忙。
虽然把他们也招进了厂,但相对起来,还是二姐夫混的好,因为二姐夫现在不但当了办事处主任,而且还开上了吉普车,有了吉普车之后,二姐夫迅速学了驾照,专门开回家绕了一圈,把他老家村里的人给羡慕坏了。
二丫姐那也是一脸自豪,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带着豆豆,要多幸福有多幸福,简直是傲娇到家了。
大姐和三姐知道后,就觉得她和二姐夫太招摇了,便跑到他面前告二姐夫的状,陈志城听说后,沉思片刻道:“回头我说说他们,大姐,三姐,你们不要着急,车子你们也会有的,等着吧,他那是工作需要,不属于他自己的,我们几姐弟,一定要搞好团结,千万不要闹什么矛盾,如果你们闹矛盾,我谁也不帮了,你们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就不管了。”
三姐说:“志城,我们也不是对二姐和二姐夫有意见,就是觉得他原来是一个卖老鼠药的,还进过监狱,要不是你帮他,他什么都不是,现在有了点钱,开上了车子,就在我和大姐面前显摆,太不像话了,也只有你能说说他们,爹妈都说不了他们了。”
大姐跟着也说:“小弟,三朵说的是,我和三朵一向不跟人比,但二丫是咱们家里人,她就不该任着豆豆爸乱来,豆豆爸跟着你干,发了财,他得感谢咱们家,别得意忘形,看不起我和三朵了,开着车子从我们面前过,车子也不停,像话吗?”
的确是有点不像话,这个二丫姐和二姐夫就是有点飘了,才赚这么一点钱就飘,这要是赚了大钱,那还不飞上天?
大姐和三姐的话说的他也很生气,为什么职场上就怕别人打小报告,大姐和三姐这小报告一打,二姐和二姐夫就遭殃了,陈志城虽然知道大姐和三姐这是打小报告,但是小报告比大报告中听,容易听的进去,他是要管管这事。
正好二姐夫带着二姐招摇了一天回来后,到他办公室告别,二姐夫还要回到办事处去,二姐逞能跟着也来了。
豆豆放在老家上学,大姐二姐三姐虽然招到了厂里,她们不在陈庄乡肉联厂干了,三姐也不做缝纫机生意了,但她们在县里没有房子,也没有家,家还在农村,下班后她们是要回农村老家居住的,中午的时候厂里给她们安排了集体宿舍休息,没有那么多的房子。
因而家里的孩子还是要在农村居住上学。
二姐夫和二姐高高兴兴地走进他的办公室,然后把门一关,对他说道:“小弟,吉普车坐着真舒服,不比你那车差。”
陈志城抬头一看是他们,脸色便沉着,没搭理她的话,这让二姐夫和二姐见到了,心里一沉,不知出了什么症状。
二姐便走近一步说:“小弟,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你二姐夫过来跟你说一声,他马上要去办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