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卫新搞企业经营主要靠两手,一手是宣传,一手是渠道,在宣传上是大手笔,在渠道建设上也是大手笔,他所建立起来的渠道,从市一直到村,形成了一个渠道网,这简直就不是企业的销售渠道,几乎就是一个行政网络,哪里都有他的人,这种渠道成本很高,除非产品是暴利,否则根本没法维护住这样的渠道。
而三猪口服液就是暴利,它太暴利了,成本太低了,而价格高昂,铺天盖地的广告再加上它密织的网络,让它销售大旺,让市场上的其它保健品黯然失色。
九十年代的市场经济就是这么的疯狂,大街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销售人员,他们充满着激情和梦想,眼睛里充满着对金钱的渴望,风云际会的企业家,把营销手段发挥到了极致,虚假宣传大量充斥市场。
而且手段也是多种多样,三猪口服液绝对不是简单地在那里做广告,那样太低级了,别人也不相信,作为一种保健品,关键是它要起到保健作用,如果只是做广告,告诉别人,它多么好多么好,别人怎么会相信呢?
因而,他们才不会这么搞宣传,而是巧妙运用了新闻报道的形式,为三猪口服液作宣传。每一次为三猪口服液作广告的时候,都是以新闻报道的形式出现,以实际例子证明三猪口服液有多么好的效果,消费者不相信广告,但是会相信新闻报道啊,于是乎三猪口服液成了神药,几乎无病不治了。
有三猪口服液作示范,凡是搞保健品的,都实行了这个套路,这套路到了后世都没有绝迹,可见其影响之大。
陈志城看见三猪口服液这么一个骚操作法,也算是服了you,不管产品是啥玩意,都敢吹嘘,都敢这么来,只要营销做的好,广告说的好就行。
做企业的要有经营之道,如果只是为了赚钱,它就不存在道的问题,那只是赚钱之术,凡是只有赚钱之术的人,他肯定走不长远,君子有道,以一贯之,这样才能经世致远。
此时的市场经济简直就是战国时代,可以说是在乱中取利,时代的发展总是要有一个过程,不能说乱的时代就不好,经过这个乱,以后才能变的有序起来。
如果陈志城想赚快钱,完全可以跟三猪口服液一样,投资搞个保健品,胡乱吹嘘一番,肯定能赚不少钱,但如果他这样做,就把他的名声给破坏了,他可不想到了后世,让别人在背后指着的脊梁骨骂他。
保健品行业实行的是营销为王,而白酒行业同样如此,齐东省的白酒行业正在快速发展,正孔酒霸占了央视一年的广告,销售量激增,引的其他白酒企业跃跃欲试,想尽办法如何去做营销。
奈何白酒跟保健品不一样,它没法进行虚假宣传,不能说酒能治什么病,顶多说是喝了不上头,但这只对好酒之人起作用,不好酒的人,他才不管你上头不上头。
省里通知白酒协会召开会议,通知各地的白酒企业去省城开会,此时他已经辞去了白酒协会会长一职,由副会长王长征接任。
通知到了之后,陈志城寻思着要不要去参加这次会议,县酒厂现在经过他的整治,总算又恢复了元气,开始慢慢好了起来,县酒厂的酒品质不差,主要是管理问题,只要国企病不根治,管理就会不断地出问题。
他要求县酒厂不养闲人,凡是工作清闲的职工,都让他们出去跑销售,让人员动起来,就不会人浮于事了。
想到要去省城走一趟,他便带着酒厂厂长黄建国一起去了省城。
黄建国此时担任酒厂厂长,他其实并不擅长企业管理,但是李占军还是让他担任了厂长,陈志城上任后,便让他继续担任,但是需要配一个懂经营的副厂长才行。
他从总公司里头调配一名懂管理的中层过去担任了副厂长,黄建国抓生产,那名副厂长抓管理,酒厂这才焕发了生机。
只是与莽酒的距离拉的越来越大了,崔国庆此时志得意满,因为浪酒走下坡路,莽酒成了市场的宠儿,一时之间,他成了市领导面前的红人,成了风云人物。
省里市里还是喜欢表彰国企老总,而对于私营企业的老总,省里市里还有些保守,不愿意大肆表彰。
到了省城,陈志城先去代表处那边看一看,冯庸见他来了,非常高兴,说马上联系田晓霞出来,一起聚聚。
陈志城听了笑笑说好,冯庸然后又说,要不他联系省城的几个同学一起聚聚吧。
冯庸在省城有大学同学,而且都在政府机关,他就想着邀请出来,一起吃饭,他面上有光,同时也热闹。
陈志城听了这话,又说好,就请他们来吧。
陈志城现在也希望多结交一些人,认识一些有才华的朋友,冯庸既然有这个同学资源,干嘛不好好利用呢?
至于田晓霞,他更是希望再见一面,这样一来,就需要安排一下,跟冯庸的同学们聚一聚。
只是此时不同于过去了,过去办事处有经费,请客吃饭不成问题,现在,要请客,只能从包干经费里出,这驻省城的代表处的正代表,心疼那一年五万的经费,不想去安排这个事情,而且冯庸作为副代表,越俎代庖跟陈志城接近,让他这个正代表不太高兴。
而且他原来跟李占军关系较近,陈志城上任后,觉得他能力还行,便派了这边来,现在陈志城到省城来,他想接近陈志城,拉近与陈志城之间的关系,可冯庸从中插了一杠子,把这事给搅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