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总,她先叫人,然后送上祝福,新年快乐!再道谢,谢谢您给我的新年礼物。最后问道,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纪封听着这一串的小短句,心情竟意外地渐渐平静下来。他一派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随后反问:你今天有事吗?
许蜜语回答得清脆果断:嗯,有事的。
纪封反倒愕然了一下,似乎潜意识里他在觉得,她今天就该是没什么事的,除非他找她。
那你什么时候有事?他追问一句。
晚上。许蜜语回。
那白天你过来酒店吧。纪封立刻说。
啊?许蜜语怔了下,我去酒店?做什么啊?
做饭,纪封脱口回答,帮我。顿了顿他马上追加一句,不让你白做,给你付十倍日薪。
许蜜语沉吟一下,试探着挣扎,不去行吗?会因此失业吗?
纪封的声音硬硬邦邦中竟仿佛透着一丝请求和服软:你不会失业,但我应该会饿死。
许蜜语叹口气。
挂断电话,想想昨天那份巧克力带给自己的感动,想想纪封用天下最硬的语气其实在说服软的话。她还是起身去了酒店。
路上她忍不住在心里捶打自己,都说她改变了又长进了,可怎么到现在还是受不了有人服软。尽管是那么生硬的服软。
她其实也没有欺骗纪封,晚上她确实有事。今天,大年初二,其实是她的生日。小时候在家里,没人记得给她过生日,尽管她和许蜜宝是龙凤胎生日在同一天,尽管每年许蜜宝的生日都大过特过,但父母从来没有想着也捎带上她。她真的就像她的小名一样,是个多余的。
结婚之后聂予诚给她过了几年生日。但聂予诚变成她前夫了。她原本以为今年的生日还将恢复到小时候在家时那样,泯灭在日常的三百六十五天里,没什么痕迹地一划而过。
可没想到,李翘琪居然记得她的生日。
除夕前一天,李翘琪打电话告诉她,打算初二给她过生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呆。
有血缘关系的人遗忘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好久不联系的人反而记得。
她感动得不行,李翘琪却说:你可别感动,我又没特意记,是你生日太好记了而已,我冷不丁想起来的。
许蜜语依然很感恩李翘琪的冷不丁。
李翘琪还告诉许蜜语:你啊,一毕业就结婚了,结婚之后就和咱们同学都断了联系。你不知道,其实大家每年都到我这来聚会的。今年我联系一下他们,干脆把聚会时间就定在大年初二的晚上,算是大家一起给你庆祝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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