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伤到的?纪封沉着声问许蜜语。
许蜜语如实回答:您来之前,有个女住客在大堂里要闹自、焚,我去拦她,她把我推倒了,可能是那时候擦伤的。
她说话时,鬓边那缕乱掉的碎发若有似无地拂她的脸颊,给她平添一种凌乱脆弱的妩媚美感。
纪封看了她好长一眼。眼神里先是有什么在隐忍涌动,后来就渐渐凝聚起一股怒气。
而后他松开她脚腕,冷声冷调地问:怎么这么不小心?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说?让你上去调投影你就上去调,你不是已经学会说不了吗?
许蜜语抿抿嘴,想笑一下,但忍住了。他不愿意看到她笑。
她放平嘴角,带着小心地说道:我怕不上去,会被你以为是故意和你对着干想引起你注意。
纪封把眉心皱得死紧,想夹死什么似的。
忽然他一抬手,取下她别在衣服上的对讲耳机线,顺带牵过来她塞在耳朵里的耳机头,把它送进自己耳朵里,然后调好频率对着线上的麦克洞发出指令:我是纪封,后勤经理马上联系驻店医生,请他现在到二楼大会议室隔壁的休息室,带着医药箱,马上。
交代完事情他又把对讲别回到许蜜语衣服上,顺手又把耳机头那端塞回她耳朵里。塞完他的手停在她耳畔一瞬,而后竟顺势把她鬓边的那缕碎发撩向她耳后。
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到她脸颊,又轻轻拂过她柔软耳廓。
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愣。
纪封撤回手,一派的镇定,就好像刚才什么奇怪的事也没有发生过。喉结却躲在别人视线外快速地上下滚动。
许蜜语看着纪封,听着他刚刚对着对讲机叫人,回味一瞬前他为自己撩头发的动作。她心口里好像藏着一面不可见人的鼓似的,咚咚咚地敲给自己听。
很快驻店医生就带着医药箱过来了。他帮许蜜语处理好伤口,告诉她:没大碍,但这几天这只脚就别沾水了,省着留疤。
交代完注意事项,驻店医生提着药箱走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许蜜语和纪封两个人。许蜜语觉得少掉一个人后,空气里的尴尬指数在翻倍增生。
她扭了一下,想从桌沿跳下去,赶紧回到大堂,赶紧远离掉眼前这个能让她发晕发昏的男人。
可是刚扭了一下,忽然两条手臂伸过来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桌沿上。
许蜜语抬头,猛地愣住。
纪封正弯腰探身向前,头凑近了她,两条手臂把她锁在桌面上。
她只要再往前扭一点点,不等跳到地面上,已经直接撞进他怀里。
许蜜语深吸口气,赶紧向后仰去。仰得幅度太过,身体有些失了平衡,她连忙把两只手放到背后去撑在桌面上。
总算和纪封的脸拉开些距离。可也不是很远的距离。她大气都不敢喘,克制地小口小口地呼吸,就怕一不小心自己的鼻息就会扑到他脸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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