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人说:索拉索,如果你这样一意孤行的走下去,你跟暴君有什么区别?古特奥西斯,还有戈尔,你们都是杀手,醒醒吧。
低沉苍老的声音说:你懂什么?懦夫。我宁愿是暴君,我也不愿是星辰联盟的奴隶。你忘记了你们是如何变成小灰人的吗?如果不是星辰联盟,你们会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吗?像你们这种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的种类,在任何世界都只能是被奴役的奴隶。
小灰人说:奴隶有什么不好,至少我们还活着。活着,不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吗?至少可以享受阳光的温暖,可以在冬天看雪,可以在黑暗里享受孤独,可以期盼爱情,可以期盼明天,可以等待世界有一天会好起来。如果连活着都做不到,生命和虚空有什么区别?不用拿仇恨来引诱我们,也不用拿苦难来引诱心中的仇恨,苦难才让生命拥有了价值,就如没有寒冷的季节那叫什么季节?没有黑暗的星辰,阳光有什么意义?苦难才是一切文明最本质的根基。
低沉苍老的声音说:你这下贱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经论道?你居然把苦难当做了味道,你是我们幽灵族的耻辱。像你们这种变种人,配说什么生命的价值?你跟我谈生命的本质吗?那我告诉你,挣扎才是生命的全部意义。所以,我们必须挣扎,挣扎到死,直到不能挣扎为止。
小灰人说:连活着都做不到,谈什么价值?谈什么意义?索拉索,你不要把我们的所谓命运都推给星辰联盟,把星辰联盟作为你的挡箭牌,似乎星辰联盟就是一切罪恶之源,事实并不是这样,你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不是你整天拿我们搞什么魔法试验,我们会变成灰人吗?还有小蝗人,也是你试验的结果。我们幽灵族也是在你的手中发生病变的。我们幽灵族原本是完美的人类,但你偏偏要追求什么强行进化。结果呢?我们做到了隐形,可以像风一样的行走。可你的试验,让我们幽灵族一直在发生病变。出现了灰人,出现了蝗人,还不知道以后还会病变成什么样子。你从来都不承认是你自己把试验搞砸了,也从来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所以,你就把一切本来属于你的责任推给了星辰联盟,我没说错吧?
低沉苍老的声音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不,你胡说八道,你竟敢违背本王的意志?
小灰人说:索拉索,你才是苦难的制造者,不要再折腾了。
低沉苍老的声音说:小灰人,从现在开始,你们灰人作为试验用品的资格都到头了,你们灰人都得去死。
小灰人说:我听得出你急了,你露出你的真面目来了,你舍得让我们灰人全都去死吗?如果你这样做,我们所有灰人都会很高兴,因为,我们因死亡而得到永恒的解脱。你会这样做吗?这么多年来,岁月都腐烂了,可你还活着,如果你不是用我们灰人的生命提炼生命之水,你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是我们用生命滋养了你。还有小蝗人,也是你的提炼物之一。你何曾善待过我们?在你的统治下,我们连奴隶都不是,只是你的魔法试验品。
低沉苍老的声音狂怒了,说:疯了,完全疯了,彻底的疯了,你们的存在本来就只是试验品。怎么会这样?你们居然敢反抗我,你们居然敢怀疑我,小灰人,你知不知道?怀疑我,就是对爱真理的质疑。你们从来都十分的顺从,今天是吃了什么药?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一群小蝗人扇着翅膀提着剑刺向戈尔,戈尔还来不及躲闪,就被剑刺中了,戈尔流着血的身体幻影一样的消失了。
低沉苍老的声音说:不,他们不是灰人,也不是蝗人,他们是星辰联盟的人,他们入侵了灰人和蝗人的身体。
阿古特卓金说:入侵了灰人和蝗人的身体?笑话。我们用得着入侵别人的身体吗?我就说嘛,你们总是以自己的文明去类推别的文明。我们是所有的存在,想是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幽灵族喜欢去占据别人的身体,所以,认为我们也喜欢别人的身体。身体是最脏的躯壳,我们为什么要去占据呢?我们就是我们,想看雪吗?
索拉索看见牢房里下起了雪,一片接一片,慢慢的飞舞起来,由缓到急的狂舞起来。
阿古特卓金说:看到了吗?想看春天的花开吗?
索拉索看见牢房变成了雪原,雪原上的桃林绽放了一朵接一朵粉色的桃花,接着是一片接一片粉色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