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间屋里的榻上,一个憔悴的妇人,一阵的咳嗽声里,问了话道。
太贵人,是东宫的丁奉仪来了。宫婢忙回话,丁妙儿随着走近后,福一礼,道:妙儿见过堂姑母。
我这身子不中用了。丁太贵人在宫婢的搀扶下,于榻上半坐起来。她望着丁妙儿,摆一下手,道:快快起来,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
等丁妙儿自然而然的从宫婢手里,拿着软枕给堂姑母垫上靠背后,丁妙儿是坐了丁太贵人的榻边。
此刻,丁太贵人挥一下手,让宫婢们离开,道是与娘家人述述话。
宫婢们应诺,随后,出了屋子。
堂姑母,您前面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染病了?丁妙儿心底总有不妙之感,脱口而出的话,却是让丁太贵人叹息。
咳,咳
连咳嗽了好一小会儿,缓了气息后,丁太贵人才是回道:堂姑母是得了杜康妃娘娘的赏,才能有太医精心调养。要不然,我一个无嗣的小小太贵人,还有没有口气喘着,怕是两回事?
堂姑母,您是说,长春宫的康妃娘娘那儿丁妙儿倒底听出来,她家堂姑母的话,哪是感恩。那是语气挑拔着,摆明是恼着的反话。
咱们一对姑侄,怕是让人给害了。丁太贵人在病中时,稍稍神智清醒就是免不了思考,倒底哪地方真得罪了长春宫的杜康妃?
想来想去,丁太贵人就是想到了东宫的娘家堂侄女身上。
堂姑母,这话从何而讲?丁妙儿不解。
东宫眼下,可出了事情?丁太贵人问话,丁妙儿想想后,摇头。她是没听着,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唐氏有孕,都快生了,还不算大事?这一生下来,可是太子的长子。丁太贵人伸手,拍了丁妙儿的手背一下,道:明白了吗?
堂姑母,咱们哪得罪了唐奉仪,还是有人污着咱们,害了太子殿下的子嗣?丁妙儿不是真蠢,在脑中是左思右量后,愰然大悟。
有人传话给我,八成是这模样。丁太贵人又是咳了两声,那是又气又恼。
娘家堂侄女进宫,丁太贵人就是想着,能不能沾点光?结果倒好,好处没沾上,祸事倒是临头了。
这一回,好歹康妃娘娘还是没信了幕后歹人的手笔。要不然,你怕是见不到我这个堂姑母了。丁太贵人嘴里似乎说得轻巧,暗里却是在敲打了丁妙儿这个堂侄女。
人命,在皇宫里,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值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