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光在沉默,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兄长讲话。他知道的,他的三哥朱弘晴只是想有一个倾述的对象。
父亲那儿怕是对我这一个儿子是失望透顶。这一回我连累到父亲官降三级,哈哈朱弘晴在狂笑,笑声里是自嘲。
官降三级。朱弘晴收敛笑容后说道:依着父亲对官位的看重,我这一个儿子哪是儿子,分明就是仇人。
在官场之上,断人前途跟杀人父母没区别。
朱弘晴最清楚不过的,他如今在亲爹眼中跟烂泥一样。都是一样的会脏脚,会让人恶心。
三哥,你不可有怨对之心。更不能说出这等怨对之语。朱弘光瞧一眼没关门的屋外。他是小声的提醒一话。
三哥,你不为自己着想,也想一想小侄儿小侄女们。朱弘光小心的劝慰着自己的兄长。
朱弘晴愣神一下后,他是眼神黯淡下来。
是啊,四弟你提醒的对。父亲是侯府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我这等吃白食的儿子,哪敢有怨对情绪。朱弘晴的神情之间似乎真的大受打击。他是懒散的摊在床榻上,他眼神里没有往日的精气神。
这时候的朱弘晴还活着,可他的精神上已经被人击倒,只剩下一个躯壳在苟着。
杜绵绵不知道丈夫与兄长的谈话。
可杜绵绵能想像一二。因为她跟三嫂嫂贾氏谈话时,三嫂嫂贾氏也没有往日的那一份咬牙坚持,就像是青竹一般的韧劲。
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那一种韧劲啊,杜绵绵在三嫂嫂贾氏的身上瞧不见了。
三嫂嫂,您的气色好上不少。我瞧着再将养几日,你身子骨就一定恢复妥当。杜绵绵睁眼说瞎话,她是捡着好听的讲。
嗯,我感觉近两日是好些。晴三奶奶贾氏却是附合杜绵绵的话。显然她觉得自己确实是好起来。
谢谢四弟妹来探望。晴三奶奶贾氏是笑着说一回话。她道:莲子轩这儿如今是冷灶,这注定烧不热。四弟和四弟妹能来,我瞧着你们都是心软的。只是这府里啊,心软的注定要吃亏。
四弟妹,你往后晴三奶奶贾氏话到这儿,她是停顿一下,她才又道:你往后生下自己的孩子,总要多为自己和孩子们考虑。心太软,你吃着亏,你膝下的孩子也要吃着亏。
杜绵绵听着三嫂嫂的话,她觉得三嫂嫂贾氏未必在说她,更可能是三嫂嫂在说自个儿吧。
谢嫂嫂的提醒,我记在心上。杜绵绵口头应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