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会儿太欢喜的,也不敢待在莲子轩里。就怕着让三爷瞧见后还以为我是为着四哥儿没了的事情欢喜。我是不喜欢魏姨娘,更是恨不能她去死。可我这等出身的宦官人家姑娘,哪可能真去害着四哥儿一个庶子。将心比心,都是当娘的人,我也是得给三哥儿积一份阴德。晴三奶奶贾氏这时候是说起她的心事来。
杜绵绵得庆幸,这屋中就是她和三嫂嫂,还有两个小奶娃在玩耍。这若是再添着侍候的旁人,这等话传出一字半语的,怕得坏掉三嫂嫂贾氏的好名声。
谁让这一个时代里,女子做贤妻的标准,特别是高门大户里就讲究一个贤惠。真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也不能说一个妒字。
如何嫂嫂在我跟前就是讲出这些事情来,你也不怕我嘴大的与人嚼舌根子。杜绵绵把说话的语气是调整的轻松一些。
我倒不怕,我是知道四弟妹最是谨言慎行的人。晴三奶奶贾氏说道:咱们做妯娌也是快一年半的时间。我瞧得出来,四弟妹你是好人。
好人卡一张发下来。杜绵绵的嘴角动一动。杜绵绵说道:我是不爱嚼什么舌根子的,只是府上的丫鬟婆子们有碎嘴的人,嫂嫂往后是注意一些,也免得一些话传出去引人误会。我是知道三嫂嫂没有什么坏心眼儿。可架不住三人成虎,众口烁金。
要不然谣言二字从何而来?
自古就不缺那些看不得别人好的红眼病。
我这会子是情难自已。晴三奶奶贾氏是说道:我这一辈子能指望的就是三哥儿,便是为着三哥儿我都得一言一行合着规距二字。我就怕给三哥儿哪里招上麻烦。只是话到这儿,晴三奶奶贾氏是叹息一声。
我偶尔也觉得累得慌。只有想着三哥儿时,我又觉得一切都不算什么,熬一熬,熬过去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晴三奶奶贾氏是笑道:如今可不就是守到魏姨娘是倒霉得被她背后的主子一脚给踢开。
话到这儿,晴三奶奶贾氏就是捂嘴笑起来。她是笑得真开心。至少杜绵绵瞧着三嫂是笑意到着眼底的。
杜绵绵能说什么呢?她只能说是男人好色,他们是想着贤妻美妾,却是忘记这些妻与妾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个人。
是人就有独占的心思,就有嫉妒的情绪。人有想法,又不是真的木头桩子。后宅的事事非非归根到底还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只是这一个时代里的女子是弱势一方。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天下间的女子又有几人真能决断自己的人生?
弱势的一方自然就是被人宰割如猪羊,由得那些能做主的人是挑三捡四。
想到这儿时,杜绵绵就是回忆前世的时光。还是前世好,哪怕那时候也有人嘀咕什么口号是人人平等,偏偏有人比别人更平等。可那一个时代里,确实是男女平等。更平等的人是权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