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求神仙这种事儿也是能让别人代劳的吗?
照她来看,根本就是不拜白不拜,拜了也白拜。
她捋捋今日被个不长眼的粗鄙农妇碰脏的衣袖,只觉一阵恶心。
啧,寒门还想出高官?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杜涵瑶刚想伸出衣袖,吩咐丫鬟重新擦一擦,谁知道马车骤然停下,她猛地身体往前倾倒,差点被磕到脑袋。
杜涵瑶这回彻底绷不住了,张嘴就骂车夫道:混账!怎么回事?突然停下不走了,差点害本小姐受伤,想作死吗?
小姐,小人该死。本就一根筋的车夫情急之下,更加慌里慌张地搞不清楚状况,只匆忙看着眼前的车舆回应道,小姐,并非小人不想走,实在是前头的车,它不动啊。
杜涵瑶使劲把帷裳一掀,露出来阴气沉沉的整张脸。
或许她是眼神不好使、抑或真的目光短浅想找茬,总之她只瞧着自己面前杵着的马车,略微在不大发达的脑子里考虑一下,直接就要挑事了。
京城里凡是高门大户,出行的马车上无不明显带有自家的徽记,她可以轻易地凭借此种标记,来打量对方自己和自己的地位孰高孰低。
嗯,确认过眼神,是惹得起的人。
当她瞅见这辆马车别说图腾印记、连半点儿名姓都没带有的时候,便脑子一热,自然直接把它当成是哪个说不出口的小门小户家的,当即又尖又利地嘲道:喂,前头的,你是谁家的?懂不懂点规矩?京城里的路也是你能挡得起的吗?还不快速速给本小姐滚开。
杜涵瑶说出这些话时,一瞬间的确逞了把口舌之快,但她不知道命运有时就是很玄妙,总偷偷摸摸地给人当头一击。
正如有的高门大户正因为已经尊贵无比,才早不稀得拿权势地位这种东西瞎显摆。
而因此造成的后果,她却是根本伤不起的。
嗯?齐笙本来等得无聊,歪歪斜斜在软垫上刚想睡着,结果倏忽被吵醒之后,听见些不干不净的话,她便揉揉眼睛、口齿含糊地问道,怎么了?这是骂谁呢?
哼哼跟哈哈神情纠结地小心回道:好像是在骂我们。
啧。齐笙努力挣扎了一下,刚刚坐好,又听见后头的口吐芬芳,揉了揉额头,深深吸气再问,谁家的?
两个丫鬟早看清了后头马车上高高悬挂的、那个生怕别人看不见的大字:好像是工部尚书杜家的。
嗯?又是他家?齐笙淡定地探伸出头来,扭过去满面安详地跟杜涵瑶平静对视,微微地弯了弯唇角道,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让你仔细看清楚状况,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小小姐杜涵瑶身侧的丫鬟看清楚齐笙的脸后,想到公子被打家法之后的惨状,惊恐之下瞪大眼睛,颤颤巍巍地说着,这好像是靖靖国公府的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