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域眼睁睁瞅着靖国公府的马车渐行渐近,他正襟危坐,从头到脚把自己的衣裳皂靴打探了个遍,确认毫无不妥后,还顺便望见了个孤身落寞地晃在街上,连个小厮都没带,神情憔悴、看起来好生可怜的周长渡。
啧,他可怜归他可怜的,但薛域是那种对情场上的敌人心慈手软的人吗?
他不是啊。
薛域扭头使了个眼色,阿虎当即心领神会,指着已经离他们没有多远的马车给薛域看,拍手惊喜地提醒道:侯爷,您瞧啊,那不是福清郡主的车驾吗?
嗯?薛域闻言,装模作样地眯了眯眼,认真观察后点点头,啧,似乎,还真是呢。
阿虎顺势配合他演出,嗷嗷大叫一声:您身为福清郡主的未婚夫婿,果真和郡主心有灵犀,随便出个门都能在外头也碰上呢!
薛域低声不满:未婚夫婿四个字说得不够大声,那家伙可能没听见,再重说!
阿虎:
他也只能扯扯嗓子、厚着脸皮又道:呀!您身为福清郡主的未婚夫婿,果真和郡主心有灵犀,随便出个门在外都能碰上呢?
果然,在又重复一遍、这四个字真真切切飘进耳朵后,周长渡的脸直接绿了。
嚎什么嚎?
薛域这人,脑子指定有什么沉疴重病。
还有他那小厮,眼睛往那瞅嘴朝这儿说,一副小脑偏瘫的模样。
主仆总共两个人,不正常的就占一对儿。
小姐,到了。哼哼跟哈哈等车停稳后,才扶起来齐笙,拿件又厚又重的斗篷把齐笙给裹住,奴婢这就下去找二公子来,把小姐抱到轮椅上去。
不不不,不必麻烦二舅哥了!薛域虎了吧唧地冲上去,从掀开的帷幄缝隙里挤进去一颗人头,定定看向齐笙,毛遂自荐、语调上扬道,齐笙笙,我来抱你下去啊。
又来了,齐笙笙。
齐笙、哼哼哈哈:呕。
你吓我一跳,别过来,不用你。齐笙整个人都淹没在素色的包裹里,只露出小脑袋,和一点点的鞋尖,白眼微微上翻、无情拒绝着,不必、不用、犯不着。
啧,跟夫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薛域猜测周长渡此时并没走远,才不会让自己丢面儿,直接厚着脸皮踏上齐笙的马车,隔层斗篷揽住她的腰,将她给稳稳抱在怀里,走喽!
他头回搂她整个人、甚至还好奇地掂了掂:怎的这么轻?齐笙笙,记得多吃一些,为夫可是会心疼的。
薛域!齐笙的腿上不能动,只能挣扎地伸了两下胳膊,可惜薛域皮糙肉厚、她拳头都捶疼了也把他推不开,索性放弃挣扎,拧着眉头愤怒瞪眼,你走开!把我放下!我怀里还有白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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