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齐笙总觉得来往行人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落,或许是料到她身份不俗、怕得罪权贵, 只敢捂嘴偷笑着。
此情此景, 不应该发生在这里,反而更适合现代拍个小视频分享到网络上, 文案她都想好了、就叫我那冤种对象和他批发来的首饰, 绝对足够一举冲上热榜。
算了, 你没谈过恋爱,大概也没见别人谈过,不能怪你的。齐笙喊过来哼哼哈哈,把那整堆绒花都抬到马车上去,只留她手中的那一把,怎么说你也是一番好意,给你,那你就给我簪上吧。
好。薛域心头一荡,就伸手接了过来,低头给齐笙簪绒花时,生怕她又不满意,嫌弃自己给她插成个刺猬,只敢靠着她发髻上、戴着珠钗和步摇的地方,认认真真地给她戴好,还生怕刮到她的头发,把力度放得极轻。
他这辈子对自己都极狠,从没这么温柔过。
他娘子真好看啊,头发那样乌黑浓密、又香又软,脑袋还那样圆得像个球,小钗在日头暖照下轻轻晃动着,简直荡漾到了他的心窝窝上。
薛域,好了没有啊。齐笙难得能老实站一会儿,早就忍不下去、开始想乱动了,要不要这么久?
嗯,好了。薛域又悄咪咪给她摸摸头,手里握着仅剩下的一枝妃色的没处插,笑得满脸痴迷,好看的,但这些绒花加起来,都没有你好看。
啧,你还真是越来越上道了,说吧,跟谁学的?
没学!我薛域终究又摆出个他屡试不爽、显得最人畜无害的表情,咧嘴盯着她道,都是心里话,认真的。
好了,我信了,怎么还剩下一枝呢?齐笙从他手里一下接过来,仰头又在他高束的发髻上看了看,哈,不如我给你也簪上一枝吧!
啊?薛域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会有这一出,身子僵直得愣了愣。
不可以,你是一个男人,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侯爷啊!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你怎么能头上戴小姑娘的绒花、还是妃色的?被看见了成何体统?
体统?要什么体统?体统能吃吗?脸有娘子重要吗?只要笙笙高兴,什么侯爷?让她玩成狗儿子都行!管别人怎么看呢,你又没想让别人看,只在乎笙笙怎么开心怎么看。
薛域这些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么点儿面子和尊严,立马被他给扔到一边,满面惊喜地露出期待:好啊。
你太高了!齐笙在他跟前跳了好几跳,还是够不着,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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