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杜涵瑶放下金疮药,局促地摸了摸膝盖,江窈姐姐,你想让我做什么?
江窈眼神一凛,把唇瓣咬出血来,硬着拳头捶了好几下床:你知不知道京城哪里能□□?
我非得弄死齐笙这个小贱人。
反正之前在庸州,这种事她也没少干过。
啊!杜涵瑶惊叫一声,慌乱之下把装满金疮药的瓷瓶都挥落到地上,结巴道,不不不行啊,弄弄死她这事可太难了。
江窈姐姐,你以为她为什么敢在京城这么嚣张跋扈,横行霸道,还能平平安安地活到及笄,没像话本里的那些恶毒小姐似的早亡吗?那都是有缘由的,我听说啊
明明房里只有她们两人,杜涵瑶还说得偷偷摸摸,生怕被第三双耳朵听见似的,虽说明面上齐笙只带着两个丫鬟招摇过市,但暗里有好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跟随,之前还是四个、后来她被劫持过一次之后,就变到了八个。略微有歹人近身,他们就会倾巢出动的。
江窈咬着的牙蓦然紧了一紧。
还有,打从有一次她险些中了暗箭之后,京中就加强了安全巡逻,像使暗箭、刺杀这种事儿都已经行不通了。
江窈咬着的牙再次紧了紧。
另外,就是打从她被劫持那次开始,京城里为了给靖国公一个交待,彻查明里暗里的各种打手跟刺客,他们被抓的抓,杀的杀,跑的跑。如今在京城里想找到个杀手或刺客,比寻摸到个三条腿的鸡还难呢。
江窈把牙咬累了,开始不停地喘粗气了。
臭丫头片子还挺命硬,这便是祸害遗千年么?
唉,人各有命吧,兴许人家就是命硬呢。杜涵瑶仔细观察了下,似是从江窈眼中看出了什么异样的情愫,又继续补充道,反正她还没多久就要成亲了,要是她夫君永平侯不爱她,对她一辈子虚情假意,那岂不是对她骄傲尊严和人格的狠狠践踏吗?
杜涵瑶承认她是怂了,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诅咒了。
让她嫁给薛域,叫他一辈子不爱她,让她衣食富足、却永远活在欺骗里,这对生来就目中无人的齐笙而言,岂不是很残忍?
江窈:
真的是、好残忍呢。
自打薛域在整个京城里严查洛公子的同党之后,京城那处宅邸里仅存的几个人开始人人自危,大家各自分散开,流落到各个街头巷尾里、卖抄手、卖茶、卖各种果子和小玩意儿。
干上几个月后,渐渐都快忘了他们初来京城时,还都是立志要搞出一番事情的人才。
爹爹,就是他们,就在这儿!小孩拉着他当禁军的爹指着抄手小摊道,您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