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八宝楼菜价昂贵, 但凡敢开口点招牌, 还全都要的, 他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打探打探,省得有来吃霸王餐的。
面前这位小公子虽穿着打扮十分低调,身上只一件鹅黄的罩袖圆领袍,可她头上发冠嵌着的那颗青玉髓,已经足矣把整个八宝楼买下来的。
诶,好嘞!小二把手巾往肩上一甩,您二位先稍等,这就来。
好了薛域。齐笙坐在他对面托着下巴,饱饮了一大口羊乳,这回就咱们两个,你可以敞开了吃,不用矜持,也不怕有我四哥的投毒了。
我哪薛域试图狡辩,也没有很矜持吧?
怎么没有?你跟我一起的时候,自己就能炫三大碗抄手,在我爹娘哥哥们面前齐笙随即冷哼了声,战战兢兢,吃得还没白白多,可把你给饿坏了吧?
娘子,你心疼我啊?薛域赧然一笑,连眼珠子也都变得水汪汪,揉搓着齐笙的小手提议道,那你都看出来我吃不好睡不着、好不自在了,要不要咱们就回自己的府里住?别在国公府待着了?
干什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齐笙一个用力,把小手给缩了回来,警告你哦,我今儿这身打扮,你在外头可得给我老实一点。
至于回侯府的事儿,你容我想想再说,啧,好像昨晚娘亲给我才把故事讲到一半儿,还没听完呢
啧,岳母大人好手段啊。薛域拍拍手表示佩服,学到了学到了,以后我也给你讲故事,每晚逮着最精彩的时候停住、还都不讲完
齐笙:
为什么你不能学点好的?求求你做个人吧!
小二!齐笙正跟薛域埋头说着话,旁边桌上就来了俩白净无须的汉子,坐下就开始嚷嚷,快给大爷来点好酒好菜的,娘的、饿死了!
薛域偷偷转眼扫了他们一下,嬉皮笑脸顿时少了点儿,但还是装得淡定地跟齐笙接着聊:来,你吃这个炙肉。
两个男人见周遭只有俩看着像纨绔公子扮相的家伙,瞬间少了些提防心,也开始旁若无人地说话。
最近京城的绸缎生意似是不大好做啊。
可不是吗?我们东家大病初愈,伤了气血,可得好好养些日子呢。
那可还有上等的绸缎吗?我家主子也说了,多少银子随便开口,他买。
哎,没有了没有了,之前还有次等的,八十一匹,再次等的,五十两一匹,这些时日都没了,跟你家主子说,得等我们东家的身子骨再养好些,才能有气力去寻摸好货。
唉。两个人无奈碰杯对饮。
薛域低头饮了口茶,默不作声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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