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庄榆梦过得有些浑噩。在研究所整理了一些资料后,她在写结果分析的时候特意忽略了一部分内容,只阐明了自己大概在这片海域看到白鲸群迁徙的事实。
研究到这里并不能算是结束,可她总觉得力有余而心不足,再往下进行也没什么兴趣,因此打算将更多的时间放到主研究员前辈的研究课题中,作为研究助理继续待在研究所里工作。
起码通过这个方式,她拨给儿女情长的时间就会相应减少很多。
然而每次工作结束后去超市采购时,经过海鲜区的她还是会忍不住对那些鲜鱼挑挑拣拣,选到还算不错的品质后回家自己油煎一块细细品尝。
也不知道他现在生鱼还吃不吃得习惯。
坐在沙发上将遥控器握在手里,庄榆梦盯着面前的屏幕出神,脑海里还是会慢慢忆起自己每次窝在他胸口看电视的时候,他那副从一板一眼到逐渐放松再到最后冲她微笑的模样。
他们在一起时没有经历什么大风大浪,亦如平常的小情侣般时而粘腻调情,时而小打小闹,总归来说都是些普通的日常。
可就是这些她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元素混杂在一起,才让她总能在无意间独自拾起睹物思人的淡淡忧伤。
这种情形大概持续了叁天左右,直到庄榆梦某个傍晚从海边散步回家时,偶然在家门口的楼梯下,看到一袋活蹦乱跳的鲜鱼。
她摸着胸口平复难耐的心绪,立刻抬头环顾四周一圈却并未发现有人的身影出现,不由得皱起眉头备感疑惑。
也许是他留下的饯别礼吧,他在走之前还能想起自己也算是有点小良心。
无奈地提起袋子,庄榆梦低头轻声说了句谢谢,便拿出钥匙走到门前。
然而这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门上的锁孔里。
“你还想跟我玩捉迷藏吗?”
她耐着性子将目光顺着地上的水痕移到房子的侧面,眼底盛满了一片湿润的期待,语气却像是浸在冰缝里一样冷淡。
躲在房子侧方的少年没想到她会忽然对自己这么冷淡,垂着头默默地走到她面前像个犯错的孩子般委屈,可那漆黑的瞳孔里仍像绵长的星河般波动流转。
“姐姐”
“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起来我的衣服还在你这儿”
这理由顿时让庄榆梦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得伸手抓了把他额前的湿发揉弄几下,嘴里却忽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