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甄自打荣家出事之后就惴惴不安,他只是想要借着荣家拿捏二皇子,只是想要替他自己找一条退路,免得将来被二皇子他们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可他万万没想到荣岱的事情会以这种方法暴露出来,更没想到荣岱会惹上“谋逆”二字还惊动了陛下。
他从没有想过要背叛他们,也没想将荣家和二皇子置于死地。
徐立甄想要求见二皇子请罪, 才得知二皇子因进宫请罪跪伤了腿被带回了荣家,可等他赶去荣家就被人挡在了外面,荣家下人告诉他二皇子不见任何人,言语之间对他更是格外厌恨。
徐立甄当即心凉了大半。
那一瞬间他甚至生出了逃离京城的想法,可是等他匆匆回了府中之后却又断了这念头。
他知道自己走不了,此时就算被抓也只是陷害荣家这一点, 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他手里有荣家的把柄,也同样有陛下的, 说不定能够保住自己和徐家上下一条命,可一旦走了那才是真的绝路。
没了顾忌之下,无论是荣家还是二皇子亦或是陛下那边,都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徐立甄权衡之下根本不敢离开京城,满心惊慌地在府中等着,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时,等到看着那些从外间冲进来的禁军,站在横廊灯笼下的徐立甄有种果然如此的悲凉。
成安伯府。
成安伯打从午后用过药后就一直昏昏欲睡,敛郡王借口他身体不适推了所有来访之人,而郑家这头也被他寻了借口将人支走, 让郑家上下成功错过了想要来商议对策的徐立甄, 而等成安伯从睡梦中醒来时外间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他倚在床头时脑中昏沉至极, 看着屋中点着的灯烛, 扭头就能看到屏风外站着的身影。
敛郡王好像正在跟人说着什么,因压低了声音只隐约听到零散几个字。
成安伯弄出了些响动。
外间站着的敛郡王顿时身形一僵, 连忙挥手让身前的人出去,这才调整了脸色走了进去。
“外祖父,您醒了?”敛郡王连忙上前扶着成安伯靠坐起来,“您饿不饿,我让人送些吃的过来?”
成安伯自从服药之后胃口一直就不好,人瘦了许多,说话时也声音沙哑:“我还不饿,就是有些渴了。”
敛郡王闻言连忙走到一旁替他倒了杯水端过来,又扶着他喝了一些。
等拿着敛郡王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边水迹,成安伯这才瞧着眼前的人温和说道:“你一直都在这儿守着?”
敛郡王说道:“您身子不好,我想陪着您。”
成安伯闻言只觉得心头柔软。
敛郡王是他外孙,哪怕这些年助他夺权其中掺杂着一些家族利益,可他待这个孩子却也是真心实意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