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闽仪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缓过神来后就飞快避开了荣广胜的手怒声说道:“荣将军说我有没有事?1
“我尽心尽力替二皇子医治,是你们不遵医嘱才会让二皇子如此,荣少将军居然怨我做了手脚谋害殿下,你们要是不信我,大可去请别的大夫!1
他气急之下声音又快又急,还带着后怕惊惧。
荣广胜忍不住瞪了荣钊一眼,压着怒气说道:“徐太医息怒,犬子只是太过忧心殿下才会一时乱了脑子,绝非有意伤你。”
徐闽仪怒目而视。
荣广胜也知道荣钊刚才那些话太过刺人,且动手也的确是犯了忌讳,二皇子的腿还得靠着徐闽仪来保,他一把扯过荣钊就怒声道:
“混帐东西,还不跟徐太医道歉1
荣钊这会儿缓过来后也知道自己刚才乱了分寸,他低着头道:“对不起徐太医,是我胡言乱语。”
荣广胜朝着满脸怒火的徐闽仪说道:“犬子刚才也是心急,实在徐太医所言太过吓人,二皇子想做的事情徐太医也很清楚,他是断然不能成为废人。”
“若他真的伤了腿,我荣家与殿下同生共死没了前程家业也就罢了,可说不得还会拖累了徐太医。”
徐闽仪怎会听不出来他话里威胁。
荣广胜见吓住了徐闽仪也没说得太过,只朝着他认真说道:“我替犬子跟徐太医道歉,还请徐太医别跟他计较,殿下的腿请徐太医务必尽力。”
软硬兼施,徐闽仪哪怕心中有气又能如何?
他忍着气说道:“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荣将军既知道我早与二殿下绑在了一起,又怎会不对殿下尽力?我还不想拖着我妻儿老小一起去死1
徐闽仪哪怕服了软,到底还是忍不住刺了一句,等说完后才压着怒气说道,
“我方才话还没说完,荣少将军就动了手,殿下这腿再拖下去的确会废了,可眼下还是能保住的。”
“我会尽力替殿下医治,可是寒毒入骨,疮化为脓,须得刮净之后方可上药,而且这般严重的腿伤就算好了能够不影响走路,可是往后怕是阴雨天气就会疼痛难忍。”
荣广胜闻言松了口气,疼痛总比废了好,他也没在意徐闽仪的态度,朝着他一拱手:“麻烦徐太医了。”
徐闽仪冷着脸:“我先替殿下清理脓疮,荣将军让人去熬煮汤药过来。”他说完又冷嘲了句,“等下荣将军还是留人在屋中盯着,免得荣少将军回头又说我故意加害殿下,我可当不起这罪名。”
荣钊动了动嘴角。
荣广胜连忙道:“徐太医别多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还请徐太医尽力医治。”
徐闽仪听着这话脸色才稍好了几分。
荣家亲信拿着方子亲自去取药熬煮,荣广胜又让人照着徐闽仪的吩咐送了净水过来,等着房门关上,屋中只留了徐闽仪和被唤进去的药侍清理脓疮之后。
徐闽仪让药侍在旁兑着清理脓疮的药水,自己则是双腿发软地身形一晃,死死抓着床边的紫檀木架子才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