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她以为,李却这是见色起意,饥不择食到自己表妹头上来了。
可李却竟然松开了她:“我叫人送你回去。”
他闲闲地整了整袖子,一副松散的模样,仿佛方才的事情只不过一个玩笑。裴玉照如释重负,恨不得立即跑到外头去,结果又被他拽住了。
他还贴在她耳边:“后日我从宗正寺回来,你在丽正殿等着我,我同你做些别的。”他轻声笑了笑,却有点儿咬牙切齿,“你最好不要再同你那个小男宠亲近,哦,尤其是你那个混账哥哥。”
长安下着似雾非雾的雨,她偏过头去,伞也不撑就走了。李却望着她的背影,像一个孤零零的旁观者,声嘶力竭地挽留过了,最后只留住了她瘦削的侧颜。
已是两日以后,裴玉照迎着光坐在丽正殿的窗下,眼底暗沉沉的。
李却从殿外走来,看见的便是那落寞的侧颜。
他见惯了她活泼明媚的脸,实在不习惯,甚至品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又酸又涩,无边无际的孤独感潮水般涌没后,只剩心口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李却觉得这不过是错觉。
她都在身边了,他还有什么可孤独的?
李却渐渐微笑起来,端着个落了锁的匣子,把她抱在膝盖上,温声细语地同她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得教教我。”
他怕弄伤她,这两日得空的时候,一直拿着写房中术的书在琢磨。匣子里的东西是他添置好的,有梨花油、勉铃、银托子……实在淫荡的物件,他买这些,已是彻底舍弃了脸面。
可他要表妹陪着他,这点诚意应当是要有的。
却不曾想这些在裴玉照眼里,全是变着法的折辱。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李却一眼,气急之下要挣脱他:“殿下既不会的话,还是算了罢——”
李却忙把她抱紧,哄道:“这是怎么了,你不喜欢的话,大可不要这些,生什么气?”
裴玉照早就把他想成了趁人之危的小人,就算他这般哄着她顺着她,也只是将信将疑。她疑心有更大的圈套等着她,怔怔地问:“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是什么意思?”李却吻了吻她的侧脸,叹气道,“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床笫之欢慢慢来,接纳他也是慢慢来。
没办法,他与她有太多美好的记忆,没人能够轻易释怀。他忘不了,她从凉州回来的时候,就养在他阿娘的寝宫里,忘不了他们在大殿里你追我赶地长大。
到后来,他依旧在后面追赶,裴玉照却不吭不响地离开了。
他以为是因为他们都长大了。
长大了,就不得不分开。
他仍在伤怀,这时的裴玉照低了低头,轻声开口:“就用这些吧。”
她只想快点结束,赶在宵禁前回家去。
到底是逼迫,李却只好自己去尝试,等她身上层层衣服掉落在地,把勉铃沾了梨花油,并着一根手指,慢慢地推进她的花穴里。突然到了某个位子,勉铃在他指尖嗡了一下,嗡得他头皮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