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忞听出来了,却没有立马说什么,而是继续安静的一边看信件一边听她继续汇报。比起郭凡秋的震惊,她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早在她决定缩减宫中用度遣散宫侍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没过敏被紧急送到宫中之前,知道她有酒病的人屈指可数,那么大的阵仗和动静,当时又人多眼杂,就算下了严令,也难保没人猜出个一二私下交流,被泄露只是迟早的事,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自然不惊讶。
“……凶手如何处理,还请陛下定夺” 因为此事涉及到陛下,郭凡秋不敢擅自做决定,所以没有将凶手按陛下最初的交代及时交由官府。
石忞放下手中信件,一脸平静,“吉春所为事出有因,朕不怪她,你也不要怪她,至于凶手……就…以牙还牙吧,家产折现不着痕迹的给受害者家属,务必不着痕迹”。
动用私刑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人人都如此行事,还要官府做什么?这也是她成立暗言的原因之一,也该发挥它的作用了。
“是,陛下”郭凡秋眉头舒展,陛下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放了心,也不好再怪吉春,“启奏陛下,第二件事是寻找名医之事有了眉目,经暗言的人多方遍寻,丹东有一名医,既是道士也是大夫,医术高超,曾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在当地颇负盛名,但为人古怪,轻易不肯出手”。
“怎么个怪法?”遍访名医的事有了眉目,石忞平静的脸上有了几丝喜悦和好奇。
不论前世今生,还是从古至今,有真本事的专业人才都是桀骜不驯的,要不是她自己是学机械的,又有很多点子,恐怕留得住云鼎凡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又怎么会制造出红衣大炮。
“有的人出千金不得医治,有的人一文钱不出还能抓药,别的道士都住在道观,她却住在人际罕见的荒山野岭,别人收弟子少则数人,多则几十上百,她就收了一个”要不是暗言的人见她把一个濒死的人治好,这样的怪人郭凡秋是不敢贸然报给石忞的。
“越怪的人心里越有一杆称,先礼后兵,务必尽快把人请来”石忞边说边把看完的信放到一边,提笔继续批阅奏疏,郭凡秋又汇报了一下暗言和平准商行的近期工作开展情况。
位于繁都和渡河的作坊已经落成,牙刷和肥皂不久前已经批量生产,最近已放到店铺中投入市场,对新奇的未知事物,华朝人总是持观望态度,所以就算他们按陛下说的开展宣传,一开始销量也很低迷,用了陛下请“托”的招,销售才开始好起来。
按陛下的意思他们已经尽量压缩成本和利润,让利给百姓,可就算如此,也比一文钱能买到的“四碗”贵,做生意总不能做赔本生意,加上各项开支都要花钱,也是没办法,幸好陛下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