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ger诚实又客观地发表自己的看法,经过这半个小时残酷地拉扯,总体上来说,还是阿漓小姐略胜一筹。
他有些头疼,走过去喊她的名字:“佟闻漓——”
佟闻漓从雪地里把她小小脑袋探出来,见到来人后,连忙起来,来不及拍掉自己身上的雪,哒哒哒地甩起雪地靴朝他跑去。
那样子跟主人家叫唤自己玩疯了的狗回家一样。
她小狗眼笑起来憨憨地下垂,他觉得她要是也长尾巴,这会甩得不一定比来福慢。
她跑到他面前,有些刹不住车。
他扶住她,用了点力道才稳住她身体:“玩疯了是不是。”
“真的很好玩!”佟闻漓难掩兴奋,“先生,您都不知道,我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过下雪了,而且还这么厚——”
她说话间还把自己的腿抬起来比划:“都到我小腿。”
“嗯,你要是躺下,都能过你头顶,把你埋得无影无踪,到时候我们就都走了,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他眼见她身上带回来一身的雪,拉她过来,帮她拍着防风衣上的雪。
“您怎么这样?”她由他拍着,还自觉地换个面给他拍。
“我怎么样。”他拍完了。
“嘴硬心软。”她嘿嘿一笑。
“死丫头。”他骂她。
*
晚间的灯逐渐亮起来,哪怕其实时间还早,夜也比低纬度的地方降临的更快,生在极光之地的圣诞老人村在雪夜里变成了童话般的地方。
红绿相间的圣诞树下,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在那儿围着看驯鹿。佟闻漓也站在人群里,自言自语道:“原来驯鹿真的有那么大的角。”
身边的男人看向她,极低的寒冷雪夜里,她团的倒是老老实实的,只露出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那眼睛的睫毛纤长,还带着一层染上的霜花。
“我们再去里面看看吧。”她转过头来,微微扬起脸,请求道。
他随她进了屋子。
相比于室外的寒冷,屋子里暖和了许多。她还看到了圣诞老人真的在那儿发糖果,那老爷爷跟所有的动画片里画的那样,穿一身红丝绒,花白的胡子和头发,带着一个又大又绿的包裹,笑呵呵地在那儿把祝福分到每一个人的手上。
佟闻漓挤进去,学着他们一样,把手举过头顶,做成一个碗一样的容器,在那儿接着圣诞老人的糖果。
或许是她喊得尤为卖力,在人群中尤为真诚,圣诞老人那一把糖果直直地都朝她手心里过来,佟闻漓接了个大满,欢欢喜喜地跑过来,站在他面前:“先生,您有兜吗?”
进了屋子里,他们脱了外头的防寒衣,他西装外套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欧美轮廓款式的,站在人群之外等她。
她没等他回应就就看到了他大衣上那个看上去还挺深的兜,不由分说地把那兜掀开来,把自己手心里的糖塞进去。
他低头看到她小小的手指边缘攀着他的大衣口袋,羊绒边上出现圆润白嫩的手指,低声说:“佟闻漓,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
话虽这么说,但他背在身后的手依旧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我没有口袋。”她塞完后,皮嘻嘻地把自己的衣服掀起来像是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一样,“我当然想自己保管。”
“丢失概不负责。”
会丢吗?
佟闻漓转念一想,其实也不一定,她刚刚在所有人嫉妒的眼光下拿到了这么多圣诞老人的馈赠,她又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放进了他的外套口袋,要是等会有哪个小朋友就扒拉着他的口袋拿呢,按照先生的个性,一定不会阻止他们的,到时候还真有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她想转移一下“赃物”。
她抓起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他拖到人烟稀少的装饰壁橱那个墙角。
“怎么了?”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贼眉鼠眼地看了一圈,而后跟间谍接头似的小心翼翼。
“先生,那能放您西装的内口袋吗?”佟闻漓想了想,那一定是个安全的地方。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
“我说我的糖果。”她以为她说太轻了,他没听见,于是她就走过来,更靠近他一点,踮脚附耳说到,“可以放一些在西装内口袋吗?”
她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
西装内口袋,亏她想得出来。
他站在那儿,莫名的有点犯烟瘾。
“放。”他语气不是特别好,半岔着腿靠在那壁橱下方的台子上,打开西装内口袋,把里面的便携烟盒和火机掏了出来。
但佟闻漓一根筋地没发现,她玩疯了,一根筋只想着把糖果带回去秀不相信童话故事的烟烟一脸。
于是她真把他外套口袋里的糖拿出来,捧她觉得应该能放下的那部分在手心里,期待地示意他接过去,塞进他的内口袋里。
只是他一动不动,甚至还在那儿慢悠悠地点燃一支烟。
佟闻漓在那儿等着。
他们站在通风口,他的烟应该是降了尼古丁的,特调过后烟味不大,就连那青白色的烟雾也是缥缈又虚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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