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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许霭紧张地牵住许诸的手,怯生生道:“父亲,等下真的可以见到爸爸吗?”
许诸低头看向他,点头,牵起他走进电梯。
许霭欢呼一声,小脸激动得红通通的,语气雀跃:“父亲放心,我一定乖乖听爸爸的话,还会帮父亲一起照顾爸爸!”
“嗯,”许诸揉了把许霭细软的头发,声音带着笑意,“以后父亲不在了,就换你来保护爸爸。”
说话间,电梯停在顶层,一大一小一前一后走出电梯,看到电梯口昏迷的手下,许诸瞳孔一缩,大步走向这层楼唯一的住所,一把拉开虚掩的房门,看清里面的一切,青筋从额角暴起,太阳穴传来一阵阵刺痛。
许霭小跑跟上他,他昨天特地亲手做的巧克力“啪”地摔在地上,嘴唇无措地开合,突然哭着朝外冲去。
他的爸爸,为什么是这样?
他的爸爸不应该爱笑,不应该比谁都温柔好看吗?
许霭张开嘴无声地哭起来,他怕许诸担心,并没有冲下楼,只是一个人站在电梯口,抬起袖子不停地用力擦自己脸上的眼泪。
听到脚步声,沈幸恍惚中抬起头,看到许诸,咧开嘴笑了笑,几乎贯穿侧脸的疤痕丑陋地扭动,他拿着小刀,无所谓朝自己的胳膊上又划了一刀,似乎感觉不到痛,抬手打算再划下一刀的时候,突然看到小跑跟在许诸身后的小孩。
小孩长得同许诸很像,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看也被照顾得很好。
他却像移不开视线,贪婪地注视小孩,下意识丢下刀,遮住左脸丑陋的伤疤,朝小孩露出一个应该很吓人的微笑。
看到小孩被自己吓哭,连巧克力都摔在地上,像破旧的风机一样,沈幸肺腑深处发出几声破碎的嗤笑,随手拿起一旁的刀,抬起手,找了个角度打算再刻下一道的时候,猛地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小孩的背影。
他的嘴唇止不住嚅嗫,颤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追了出去。
一颗沉寂了五年的心在此时,剧烈跳动起来,心跳像春雷,如山崩,一下一下,狠狠撞击在耳膜上。
他上前,将还在哭的小孩一把抱进怀里,颤着声音,表情夸张到扭曲:“你叫、你叫我什么?!”
小孩却只是沉默地哭着,身体一抽一抽,抿唇,不肯回答他的问题。
“宝宝,你叫我什么?”沈幸伸出颤抖的手,缓慢又细致地抚摸许霭的脸,眼里满是濒死之人最后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