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觉得这事被宁栖禅闹开来了也好,毕竟两座坟墓立在那,迟早有人发现。
有了时敬儒的徒弟作证,白日里自己的那套说辞大家才会更加相信。
解决了一件心事,元白好心叫了个衙役将宁栖禅送回安家,宁长河与钟氏等人回来有一会了。
见得她完好无损回来,钟氏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
尤氏迫切想知道棺材里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女婿,顾不得问上一句宁栖禅被县令带走有没有被为难。
“阿禅,棺材里的人是幼娘和阿儒吗?”
宁栖禅从县衙回来的途中已经决定了,既然师兄说棺材里的人是师父和师娘,那就当他们是吧。
虽然这样对尤氏有些残忍,可与其让她一直为女儿、女婿的失踪而担忧,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让她以为他们死了,那样也只是一阵日子的伤心。
时间长了,总会从伤痛中走出来的。
“确实是师父和师娘。”
听了她这话,于氏只觉眼前一黑,立即就要晕倒。
安家人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早就请好了大夫在一旁等着。
宁栖禅只是静静在一旁等着大夫救治于氏,因为就算她说她会治病,安家人看了她刚才翻检尸体的样子,肯定不会愿意让她治。
于氏在大夫和安家人的劝慰下稳定了情绪,继续问道:
“你是凭什么确定他们就是阿儒和幼娘的,有没有可能......”
“不会,我和师父、师娘共同生活了十年,即使他们化成了白骨我也认得出来,确定是他们没错。”
“死因呢,真的是意外?我不相信,怎么会有那么巧,别人都没事,偏偏就他们......”
安氏大兄刚才就把自己调查的结果与于氏说了,可于氏就是不信。
他也顾不得宁栖禅还在场,打断于氏,说道:
“阿娘,县令说的发生滑坡的地方我已去看过。确实有滑坡,死的也不止阿儒和幼娘两个人。”
“那阿崇呢?他既然没事,为什么连个消息也没有。一定是韩景乔杀了幼娘和阿儒,又把阿崇抓走了。我要去韩家,我...”
“阿娘,就算你去了韩家又能怎么样?韩七郎是正四品的将军,又是大总管的女婿,我们...”
“那又怎么样?他们杀了我的女儿、你的妹妹,还把她唯一的儿子抓走了。你怕他们,我不怕,拼了我这把老骨头我也一定要将阿崇救出来。”
“阿娘,儿不是怕,是说事实。今日我去过韩家了,韩老爷子以韩明宪的命发誓说妹妹和妹婿的死与韩家无关。”
“不可能,他怎么敢拿韩明宪发誓。”
“所以韩家当与妹妹他们的死无关。”
“......”
宁栖禅到清池县才两天,对韩家与安家的恩怨并不知晓。也不知道为何安氏大兄一说到韩明宪,于氏与安家众人就都相信了那个什么韩老爷子的誓言。
安家人都认可了意外这个说法,宁栖禅自然不能再揪着不放,次日她便和宁长河、钟氏离开了清池县。
一直监视着他们的人也跟着离开,看着他们进了天台县才算完成监视任务,回去复命了。
也幸亏宁栖禅果断选择及时离开,否则他们不一定有命回来。
这还没完,宁栖禅等人刚进天台县城,就听人说惠民医馆昨天晚上莫名起火全烧没了。
三人匆匆赶到医馆,只看到了一片废墟。
宁栖禅不相信事情会那么巧,肯定是凶手给她的警告。
‘或者不是凶手,是不方便露面的师兄他们自己烧的?他们在清池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今后又该怎么办?’
宁栖禅来到这里十几年了,甚至都忘了自己其实是不属于这里的。走了一趟清池县才明白过来,现在所生活的环境与前世是多么的不同。
在这里,房子烧了没人管,人失踪了无处可寻。更可怕的是,人死了这么大的事都没有人追究死因。
除了感情极深的人会伤心一段时间外,其他什么都不会有。
她有些茫然,更多的是心灰意冷。
医馆被烧,只能回岭下村。
走到半路遇到下雨,躲都没地方躲,只能一路淋着。
宁栖禅心中压着事又淋了雨,毫无意外病倒了,且一病十来天。
钟氏看着浑身瘦的没了几两肉的宁栖禅,又气又心疼。
“时大夫他们遭受意外,医馆又被烧了,我们也很难过。可你个死丫头,小小年纪心思那么重。你要是......”m.
“阿娘,那棺材里的尸体不一定就是师父和师娘。就算是他们,他们的死因也不是落石造成的。”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能怎么样?”
“可是......”
“闭嘴,你给我听好了,你要再抓着这事不放,我就...我就不再认你这个女儿,反正你也不是我生的,免得...”
“胡说什么呢?阿禅怎么不是你生的了。阿禅,别听你阿娘的,她是气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
“对、对,看我都被你气成什么样了。行了,好好躺着,我去煎药。”
“......”
对于他们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径,宁栖禅着实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