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也只是听说过，对于御医们的疑问没法反驳。

檀大夫也没亲眼见过，但他见过宁栖禅当年救治宁长河的样子。

“不，宁大夫的医术是真的好，七年前我见过她几针下去便将一个马上要死的人救活了。当时她还那么小就这么厉害，这几年医术肯定越发精湛。”

何平前几天才见过宁栖禅，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七年前，那时她才多大。

“七年前宁大夫才十三、四岁吧，当时她的医术就这么厉害了吗？”

“准确来说是十六岁。”

“那也年轻。”

“不管他年纪多大，既然檀大夫说他可能有办法，那他现在在哪？为何他没有给大家治病。”

“相公恕罪，草民也不知道他在哪。”

“我倒是知道，只不过...”

“不过什么？何都指挥使有话不妨直说。”

“......”

冯沅对何平这个一力挽救了城中数十万百姓性命的人还是很尊敬的，对他的态度与对檀大夫等人的态度就和风细雨多了。

何平把他所知道的有关宁栖禅的事快速与冯沅说了，冯沅听得宁栖禅都自身难保，立刻皱起了眉，但还是让何平明日去一趟岭下村看看。

虽然如此，冯沅可不敢把希望全放在宁栖禅一个人身上，逼着御医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治理瘟疫的办法。

因为皇帝与百姓呆在一起过，万一皇帝也感染了，后果不堪设想。

御医们的办法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是需要时间去验证他们的办法管不管用罢了，偏偏城内的众人没有时间给他们去验证。

冯沅不是大夫，他除了保证城内众人的衣食住行外，还有一项急需去做的事，那就是统计汴京及周边的各县、各镇、各村的伤亡情况。

再说回岭下村，宁栖禅等人回到村中的第三天，不少村民陆续都患上了瘟病，纷纷来到宁家求治。

宁栖禅之前屯在家的药材都用光了，决定去如海书院的后山上采药。

褚其听说要去采药，第一个反对。

“不行，那山里可是有狼的。阿禅你上次去采药弄得一身伤回来，你忘了？”

“没有，只是......”

众人一听说山里有狼，哪里敢让宁栖禅去。

“宁大夫你可不能去啊，万一出点什么事，这里这么多人还指望着你呢。”

“对，阿禅你不能去。你要是出了事，阿娘也活不了了。”

“大家放心，我不会莽撞的，我会先去书院找蔡大叔他们一起去。他们各个都有功夫，上次我就是和他们一起去的。”

“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总之有他们在，一定可以保护我。再说上次是不知道山里有狼，这次有了经验，一定会没事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

“我也去。”

“还有我。”

“行了，褚郎君与我一起去。小小、阿槿，我走后家里就交给你们俩了。”

“......”

宁栖禅一锤定音，不容人反驳。

为了能快去快回，宁栖禅骑着家里的马带着褚其匆匆赶路，褚其暗暗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学会骑马。

到得竹亭镇上，才到镇口，有那认识宁栖禅的村民热情与她打招呼又让人赶紧去告诉刘水生。

刘水生就在长街上组织人清扫街道，得到消息正要去见她，宁栖禅却已经过来了。

她不打算在镇上停留，便没有下马，只将马勒住与刘水生说话。

“刘亭长你这是......”

刘水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

“嗨，这不正清理街道呢。宁大夫，褚郎君你们这是要去哪？”

“有事去趟书院，今日不便说话，改日......”

“巧了，我也正准备一会给书院里的人送些粮食去。宁大夫你们稍等我一会，我和你们一起去。”

“......”

宁栖禅本是不想耽误时间的，看褚其似乎累得不轻的样子。自己只顾赶路，都忘了褚其不会骑马了。

“也不急在这一时，趁着刘亭长还没来，褚郎君我们先休息一会吧。”

“好。”

“......”

褚其的两条腿都有些抖，只不好意思说才一直咬牙坚持着。这会见得宁栖禅主动说休息，他自然求之不得。

宁栖禅动作迅捷下了马，褚其却只能靠她的帮助才下得马来。

幸亏这会宁栖禅穿着男子服饰，又没多少人看见，不然他非得羞愧好长一段时间。

刘水生说让他们等一会，但还是让他们等了近半个时辰。

除了刘水生，边氏和刘大郎母子、王富贵，还有其他八个村民，推着一辆放满了粮食的板车一并来了。

“等久了吧。”

“没事，这些都送到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