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从昶见他们俩肆无忌惮的讨论韩景乔为何不来,忍不住插嘴说道:
“我倒是知道韩景乔为何没来。”
“为什么?”
“因为他的大军从横潢城出来后染上了瘟疫,一天内就死了三千多人。还有好几千人高烧不退,且上吐下泻。韩景乔自己也染上了,连床都起不来,如何能赶来汴京。”
“你说什么?”
“......”
宁栖禅和宋青临都惊了,宁栖禅更加吃惊。
“你可知韩景乔他们得的是什么种类的瘟疫,一天之内死上好几千人,这也太可怕了。”
“有什么可怕的,韩景乔的大军死没了才好呢。你若是乖乖将玉玺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给你和宋青临留个全尸。”
“玉玺我可以给,不过你先告诉我那是什么瘟疫,是鼠疫吗?不对,不可能是鼠疫,鼠疫虽然也很厉害,可它不是无药可救。”
“宁栖禅,我在跟你说玉玺。”
“我知道,我说了我会给你。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韩景乔他们患的瘟疫无药可救,又传到了汴京,而你和你的大军也染上了的话,就算被你拿到了玉玺又有什么用。”
“......”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因为就他所收到的消息,短短三天,横潢、幽州、蓟州、瀛洲、莫州、定州、镇州、应州等十几个州县都发生了瘟疫。
传播速度快得吓人,所以他昨天晚上才会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攻破汴京。
进了汴京后,他让大军除了搜刮财物外还要收集药材。遇到大夫别伤他们的性命,全部抓起来就好。
这也就是昨天晚上王墨恒逃过一劫,而他现在还对宁栖禅客客气气的原因。
宁栖禅艺术了得的事,他身在横潢城也听说过了。
“无需你操心,你要我做的事我已做到,你只要把玉玺给我。”
“玉玺不在我身上。”
“在哪?你要知道是因为玉玺你这会才还能活着。”
“在新石巷,我在那里设置了机关,若是有人强闯触动机关丧命是小,玉玺还会自动损毁。”
“所以呢?”
“所以得我和宋青临一起去。”
“不行,宋青临必须留在这。”
“那让她与我一起去。”
“......”
宁栖禅说着,伸手指向刚醒过来的宋芝湖。既然宋从昶让宋青临为人质,那她就让宋从昶最喜欢的女儿为人质。
宋从昶当然不愿意,他怕宁栖禅会对宋芝湖不利,宋芝湖却很痛快就答应了。
“好,我陪你去。”
“十一。”
“阿耶放心,她要是敢耍花招我就杀了她。”
“......”
宋从昶想想也觉得不可能,他自己的女儿有多厉害他最清楚,不可能连一个瘦骨嶙峋的宁栖禅都对付不了。
虽然如此,他还是派了五十个人与她们一起去。
当着宋从昶等人的面宁栖禅没法告诉宋青临她的计划,只是让他等自己回来。
宋青临知道玉玺不在新石巷,不过宁栖禅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所以他没有反对她去。
等来到街上,宋芝湖边走边与宁栖禅说道:
“你中了淬有蛇毒的飞镖都没事,命可真大。”
“托你的福,我昏迷了三天,醒来就成了亡国奴。”
“亡国奴谈不上,你们的陛下还活着。”
“活着又有何用,不过是个傀儡罢了。等等,那地上是什么。”
“看着像是淘米水。”
“不,那不是淘米水,是人的腹泻物。”
“哪有人的腹泻物是...”
宁栖禅却是不等宋芝湖把话说完拔腿就往那滩腹泻物过去,宋芝湖捂着鼻子来到她身边,满脸嫌弃。
“喂,你干什么,快点走,别耽误时间。”
“宋十一,立刻去通知你们的陛下。城中发生了霍乱,必须...”
“你说什么,霍乱?”
“......”
宋芝湖和五十个炎国军士闻言纷纷变了神色,哪怕他们不懂医术也知道霍乱无药可救。一旦患上,必死无疑。
宁栖禅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的确是霍乱啊。
想到之前宋从昶说韩景乔的大军一天之内死了几千人,还有几千人上吐下泻的事,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韩景乔他们就是因为得了霍乱所以才没法来救汴京?果真是的话,那可就真的遭了。’
“是,而且已经有不少人染上了,赶紧...”
“你少危言耸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真的是霍乱,你若是不信,派人回去问问你们的军中是否有将士上吐下泻。初为黄水样,不久转为米泔水样或者有血性水样。声音嘶哑、皮肤干燥皱缩,唇舌干燥、体温常降等,这些都是霍乱的症状。快去啊,晚一步,整个城中的人都得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