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褚昭慧是心疼自己,她也确实很累,所以喝完粥后就睡了过去。
临睡前她觉得自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可一时想不起来。
赵易和褚昭慧见她睡着就出去了,他们还有不少事要做,首要就是防止有人闯进来。
汴京到得这个地步,解救别人是不可能得,怎么让自己活下来都是一件难上加难之事。
宁晏清守在宁栖禅床前,无比痛恨自己怎么就是个孩子,除了哭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宁栖禅心里惦记着不少事,哪里睡的安稳,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
宁晏清见她这么快醒来,既高兴又担心。
高兴的是她醒了就代表她没有死,担心则是她醒来了就无法休养身体了。
“阿娘,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阿娘不放心你,刚才也没和你说上几句话。晏清你...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阿娘不用管。”
“.......”
那么吵,怎么可能没事。她凝神想仔细听一下在吵什么,宁晏清却跳上床双手捂住她的耳朵不想让她听。
“阿娘,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都别管好吗?晏清没有阿耶了,不能再没有你了。”
“晏清别怕,阿娘在。不过你说没有阿耶了是什么意思,你阿耶他...你是不是听说了你阿耶是炎国奸细的事?放心,那不过是宋从昶栽赃陷害你阿耶,他这会应该是被宋从昶带走了所以才无法来找我们。”
“真的吗?阿耶不是炎国奸细?”
“不是。”
“.......”
从岭下村到汴京的这一路上,凡是遇到一个人,只要问起汴京的情况,他们就说是宋青临与炎军里应外合,导致汴京城被炎军攻破。
宁晏清当然不相信这是事实,可心里还是难免怀疑万一是真的,那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这会听了宁栖禅的话,他总算可以放心了,不过外头的吵闹声也大了起来。
宁栖禅让宁晏清放开自己的耳朵,示意他别怕,牵着他一起出得房门来到暗室外面。
循着吵闹声而去,直至来到前院,就见赵易和褚昭慧等十几人都手握长刀站在外围,被他们围住的有数十人。
只听赵易扬声吼道:
“我再说一遍,你们若再往里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赵村正,我们只是来找宁大夫求医,没有恶意,求求你让我们见见宁大夫吧。”
“我也说过了,阿禅...”
“赵大叔、阿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转头去看,待见得是宁栖禅本人,那些百姓纷纷跪下磕头,哭着说道:
“宁大夫,求求你救救我们,求求你了。”
“.......”
不用诊脉,光看他们那样子,宁栖禅就知道他们当中有些人染上了霍乱了。
对此,她早已做好了自己也染上霍乱不治而亡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宁晏清和褚昭慧他们会来。
此时再让他们回岭下村也没什么用了,说不定就有人已经染上霍乱,只是还没发作出来而已。
便是为了他们,她也会尽全力。
“想必你们都知道城中有霍乱的事了吧,你们当中就有人已经染上,其他没染上的也很快就会染上了。不瞒大家,对于霍乱,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什么?连宁大夫你也治不了?”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啊。”
“宁大夫...”
“大家住嘴,都别吵。宁大夫说的是没有十足把握,那就是还是有办法的是不是?”
“.......”
宁栖禅闻言看向说这话的中年男人,她认得他,正是当年她在千品阁门前与黄莺争执时站在她这边的正源兴绸缎庄的东家孟青。
这些年宁、孟两家往来不算亲密,但总归是有往来。
这也是孟青带着这么多人来御草堂,却一直约束他们不可与宁栖禅这边的人起冲突的原因。
他深知宁栖禅这人极其护短,万一他们伤了她的人,她定不会答应医治他们。
宁栖禅见得来人虽是自己认识的,可有些话该说的还是得说清楚。
“我有办法治,前提是大家配合我。”
“配合,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
孟青为何会带着家眷和亲朋找到御草堂来,说来也是巧。当时他带着大家准备出城,却看到宁栖禅跑向宁晏清。想着去年的瘟疫就是她的药方治好的,说不定霍乱她也能治。
没想到她真的能治,在场的人都激动不已。
宁栖禅并没有立马医治他们,而是询问起了城中的情况。
这个孟青清楚,他不清楚的与他一道的其他人也清楚。